高衙內臉色陰沉萬萬沒想到,原本十拿九穩的的一樁輕鬆事,竟會一步步走到這麼個騎虎難下的田地。
張府門前,橫七豎八躺著包括兩名四層樓供奉在內的十多名騎卒,皆是在地上痛苦呻吟。棲山縣街巷並不如何寬敞,戰馬騰挪餘地遠不如步卒,剩下的高家私騎也都下馬步戰,列彎月陣型,前排持刀後排張弩,更有三名臂力出眾的軍中神射持硬弓拈弓搭箭立於高處,躍躍欲射。
跟棲山縣上主簿打過招呼,心領神會的後者立刻安排縣衙役張貼告示,隨便找了個由頭封閉了張五宅院周圍的街巷,故而此時附近就隻有張家人和高衙內麾下私騎而已。
帶著下馬步行的幾十人來到張家宅院大門前,還本想先禮後兵的高坎在馬上打了不知多少個噴嚏也沒見張府開門,惱羞成怒之下直接讓那名四層樓武夫用蠻力打開張府中門。
當領命上前的高家供奉武夫正提氣凝神準備一拳轟出時,中門忽的就開了道一掌寬的縫隙,雖有就有快到以四層樓武夫目力也隻能看到模糊影子的一槍,點在其前額上,猝不及防的這人被這一槍點得直接幹脆利落暈了過去,所幸性命無礙,被身後兩個兵卒架著抬下去。
在馬背上凍得有些瑟縮的高衙內大喜過望,倘若這張五一直當縮頭王八或是直接溜走,他反倒要為之頭疼,隻不過張五如今為了那點顏麵現身,再想走那可就難上加難。
麾下這幾十人,車輪戰也將其拿下了,到時候再憑借劉全的本事,什麼話問不出來。
這張五雖勇,奈何腦子裏隻是一包屎尿罷了,真以為自己已經是能以一敵百的神勇了?
先前那擊敗錢二爺的中年騎卒此時還在駐地,與其他五名一二層樓武夫的私騎一道,守著那地方不被豺狼虎豹侵占之餘,同時監視被軟禁起來的錢二爺。身邊留下的那名四層樓供奉先前被張五一槍擊暈,而今被劉全以藥物刺激悠悠醒轉,戰力並未如何損傷,讓高衙內放下心來,認為先前隻不過是先聲奪人才讓這向來是極得力的供奉吃虧,實際境界也就不過爾爾。
不過片刻過後,與三名三層樓供奉聯袂登場的這名武夫仍是與其他三人一樣被一槍點在額上後昏厥過去,讓本是信心十足的高衙內目瞪口呆,扭頭向劉全發問:
“你確定這是那張五,而不是什麼路過的武林前輩?”
“確是此人。”劉全聲音苦澀,“隻是單論境界,恐怕是遠超預料了。”
“說清楚些。”
“五層樓起步,六層樓也是可能的。”劉全斟酌一番後開口,“隻是這個境界的武夫,戰力已經不能按常理推斷了,大將軍麾下猛將也不過是六七層樓境界,光憑著幾十騎,隻怕還遠不足以將其擒下。”
“不至於如此吧?”
“公子,若是那張五手中木杆裝上槍頭,隻怕公子家的那位供奉,而今已經死了三五次了。”
“真有如此威力?那張五豈不是在這一州之地也罕逢敵手了?”
“明麵上來講是如此,可誰知道江湖裏藏著幾隻千年烏龜老王八?不過公子也別太在意,將來要手握兵馬的人,幾個不過是略微出眾的武夫,將來公子掌兵,哪家不聽話就去平了哪家山頭,哪裏用得著再像現在這般受這窩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