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著像是在替雲奇綠求情,可若是聰明人便能聽得出來,她說這話的意思是在往劉氏身上甩鍋。
俗話說的好,子不教父之過,雲成中之過無人敢追究,可女不教母之過,雲老太太還是做得主的。
當即惡狠狠的咬牙:“三丫頭年紀小小便成日間想些三不著兩的事兒,趕緊讓劉氏來領了回去,好生抄寫《女則》十遍,劉氏自己也跟著罰抄五十遍,不抄完母女二人都不要出門。”
一番發泄,雲老太太隻覺身心舒適多了,看著站在一旁低眉順眼,倒茶遞水的雲其雨順眼多了。
“你剛剛說的那些事兒今兒個就跟你交個底,還真不是莫須有,杜狀元大抵是個感恩的,一心想要求娶你報答當日的救命之恩。還有侯府小少爺也私底下找你父親試探過了,亦有心明媒正娶,本來我與你父親一直在猶豫,要將許配給誰,可還沒清楚便又有了章親爺納妾之事。”
“什麼……”雲其雨適時表現出幾分驚愕失色之意。
“此事若由你來看,你屬意誰?”雲老太太沒有解釋直接問道。
“祖母……這是何意,孫女從來學的都是在家從父,婚姻大事自古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回去吧,容我再想想。”雲老太太之所以在第一次試探過後,第二次又問實際還是為了看她是不是實在太有主意,可得到的卻還是一個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答案,說清她是失望還是滿意,不過雲其雨在她眼裏倒是留下了一個聽話的印象。
雲其雨看老太太瞌上了雙眼,一臉的疲倦,行禮告退,出得院子看看天色,似隱隱有烏雲壓頂之意,她正準備回屋歇著,卻見冬雪匆匆而來,呈上一封被火漆封住的信。
“主子,有信送到。”
雲其雨彎眉,瞟了一眼上麵有些歪歪扭扭的字,心裏“咚”的一聲巨響,想到以前的她好像也能寫一手工整的字,再轉了轉她突然意識到,這輩子她還沒有到那人身邊伺候,所以也還沒有得到教她寫字的機會,所以此時她的字跡才會這般不堪。
她壓下似夢似幻的記憶,心裏頭對那寫信之人一陣了然,隻是不由皺眉,不知那人為何突然主動找她?
二人之間明明有過明確的約定,如果沒有她的吩咐,她不能隨便出現。
隻不過人家竟然已經寫信相邀,想必定是有急事,她若不去走一趟心裏不安。
柳水巷中,是一應一進一出的小四合院,巷子很深,有很多分岔的小路,若是不熟悉地方之人來到這裏想必是要迷路的。
“小姐來了,奴家給小姐請安。”
“你找我何事?”麵前此人,雲其雨從上輩子開始就十分厭惡她,今生買下她也並非真的為救助她,而是留著她日後有大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