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其雨皺眉,雲家族學不適合阿澤她早看出來了,上輩子那個地方隻培養出來了鬥雞鬥蟋蟀的浪蕩子和敗家子

可有哪裏適合?

“青雲書院。”杜文潛看穿她的疑惑一口道出。

“族長不會同意。”雲家族學,說是族學但其實他們雲家給的銀子是大頭,若是雲家嫡子不在那裏讀書了,那麼雲家的份例肯定會減少,雲氏族人會同意才怪。

“若是阿澤才學過人,得了陶朱先生的賞識了?”

雲其雨還未說話,雲昕澤已經頭搖得像波浪鼓:“陶朱先生門下的青雲書院,素來不收十歲以下學子,我……恐怕沒有那個福分。”

杜文潛眉眼突然一亮,幽深的眼眸如同深潭底的珍珠一般,既亮又清,直照得雲其雨心裏去了。

她不自在的別開臉,假裝看不到他那雙迷人的眼眸。

看她這般杜文潛但笑不語,隻在離開前幽幽地道:“隻要你想做的,我都會幫你。”

雲其雨被他這句話撩得半晌沒有回過神來,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默默走神。

烈日炎炎,酷暑在不知不覺間來到,知了趴在院子裏的樹上沒完沒了的叫,雲其雨攏住了身上的披風,夏草見了連忙上前來要端走放在她身邊的冰盆子。

“小姐真是的,明明畏寒,卻非要端個冰盆子在屋子裏。”

雲其雨淡淡笑著:“放著放著,待會阿澤要過來,他最是怕熱,今兒個好不容易養好了傷,你去給他端碗冰鎮銀耳蓮子羹替他好好降降暑氣。”

“長姐,老遠就聽到你這裏有好吃的了。”雲昕澤像一陣風似的刮進了屋子裏。他額上的傷口還沒有好全,貼著藥膏用紗布裹著,隻他的精神卻是好多了,一雙大眼朝著雲其雨瞧的時候亮閃閃的。

雲其雨心頭一軟,拉著他的手親自端了銀耳羹給他:“做了你愛吃的,趕著吃一碗,回頭得帶你出去拜見先生。”

自從上次受傷後,他便一直留在家中,再未去過族學。

雲老太太對於他突然被打一頓的事情也十分惱火,放話說明年的族學銀子再不會交那麼實在。

可那銀子是一年一交,今年還有大半年未過去,族裏的長老們此刻也不甚在意。雲昕澤不去,他們也隻當他是孩子脾氣犯了由得他去鬧騰。

可雲其雨自從得了杜文潛的提醒後一直沒有放棄查雲昕澤被打之事。可不知怎的,查來查去,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隻得暫時相信就是那七叔公的老來子不小心打的。

在那所謂的長輩七叔公帶著老來子雲成裏來雲府請罪賠禮過後,此事看著似乎就過去了。

可在雲其雨這裏從來就沒有過去,也不會過去,要知道,以前雲昕澤可不就是莫名其妙的把命丟了,所以無論如何,在雲昕澤的事情上她都必須得多個心眼她不願他又重蹈上輩子的覆轍,早早丟了性命,隻剩下她孤伶伶的一個人。

“長姐,我真的能去拜訪陶朱先生嗎?”雲昕澤瞪大水亮的眼眸盯著雲其雨。

“拜訪是拜訪,隻是能不能成我可不敢保證。”雲其雨眼眸閃爍。

陶朱先生是嘉陵城裏最負盛名的大學者,他極其熱衷教育推崇因材施教、有教無類。

他在成名後一手創辦了青雲書院,就在嘉陵城南郊,平日裏他自己則專門從事研究如何教學生之法,從不廣收學生,至此關門弟子也隻有兩人而已。

所以雲其雨說帶雲昕澤去拜訪他是真,但是的確不能保證真的拜到他的門下到他的書院去讀書。

到了那裏,雲其雨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居然又碰到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