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其雨是連著杜文潛一並趕了下去,等人下去了,她一鞭子打在馬背上:“駕,跑快點兒,不然今天就不喂你吃草了。”
她的馬車從一眾大臣之中穿過,所有的人便眼睜睜看著她的馬車遠去,而身後杜文潛和那歌姬一前一後可憐巴巴的跟著,那模樣說不出的心酸。
許多人都主動提出要帶杜文潛一程,可被他一一拒絕了。大家紛紛搖頭,看著他的眼神跟以前看著學識豐富的高冷範狀元完全不同了。
但這些都是人家的家事,大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連梁弈章也說不出個不高興來,隻拍著馬車壁不斷地衝著外麵喊著:“妒婦,妒婦,真是個十足的妒婦。”
這還不算什麼,更精彩的還在後麵,杜文潛被趕下馬車來之後,一路上還真的不吵也不鬧,更不再去親近馬車上,隻帶著小廝小風一並頂著寒風徒步行走。
他是吹慣了這冷風的,可身著一襲細薄紗的女子一直嬌養著,哪裏受過這樣的苦楚,雙手緊緊抱住雙肘,踮著蓮步跟著杜文潛走,可沒走幾步,便被風吹得渾身發抖,眼淚鼻涕齊齊流出,她放聲低泣,杜文潛卻像沒聽到似的,直徑直追著前麵的馬車走。
雲其雨玩到興頭上,到了杜府也故意不回府,還在大街之上繞了好幾個圈子,杜文潛倒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似的,竟也願意陪著她肆意的玩鬧。
在雲其雨第二次經過護城河時,那邊的狂風一陣陣肆虐著,烏雲壓頂,眼看著雪花就要飄下來了,刺骨的寒風已經近將後麵跟著的女子凍暈。
她再頑強也支持不下去,“咚”的一聲倒了下去。
然後杜文潛得以上了馬車,雲其雨還好心的送了那個女子去醫館看診,再然後那個女子就不見蹤影。
事後梁弈章以送杜文潛的人不見了為由,找杜文潛去單獨說過話,可是派去的人卻說,是那女子在治好病症之後,自己走不見了。就連醫藥費都沒有結,若是章親王方便的話可以付一下。
梁弈章吃了個啞巴虧,送出去一個女人不僅沒有成功破壞他們之間的關係,反而賠了夫人又折兵,心裏又是一番氣怒,可人家對著他行事恭敬,有禮有節,張弛有度,他根本拿不到他們不敬的把柄。
反而麵對杜文潛的故意抱怨,他還要反過來安慰一番:“這個女子竟如此不識好歹,倒是本王看走了眼,日後再與你們特色一個好的。”
日後……再沒有日後,因為他意識到了這一招到了那個善妒而又古靈精怪的女人麵前根本沒有用。
……
經此一事,從此京城之中有人給杜文潛那狀元的頭銜上麵加了一個畏妻如虎的名聲。
雲其雨無感,杜文潛也不放在心裏。
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隻那流言卻不知是何因由越傳越廣,絲毫沒有因為當事人不在乎而止於智者,慢慢的便傳到了皇宮之中,一日下了朝,皇上將陪著他一道回禦書房的杜文潛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