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潛臉色劇變:“不好,他醒了,快去把他製住。”
他抱著雲其雨,身上絲毫不見壓力,快步上前,一腳把角落裏正欲爬起來的身影踢倒。
一旁的田行道也不客氣,隨便在犄角旮旯裏撿了塊石頭,對著他的後腦勺就拍了下去。
他看著瘦弱,可畢竟是做過體力活的,手上的力氣不弱,這一石頭下去,把李光基砸得幾乎又要暈過去,隻妙就妙在這裏,他被砸得搖搖晃晃的,想要爬起來,又不能夠,在地上掙紮著爬動的樣子就像一隻龐大的正在蠕動的爬蟲。
雲其雨嫌惡的轉頭不願再看第二眼。
一旁的田彩雲自從剛剛在洞口說過話以後,一直低著頭,一言未發。
雲其雨此時才察覺到,麵前這個曾經言笑晏晏的田彩雲似乎已經不是她之前認識的那個人了,她臉上帶著一種讓人無法看透的深沉,那對如黑葡萄一般的閃亮的眼眸裏積壓著一絲讓人無法輕易捕捉的傷痛。
她雖然笑著,可她的眼神卻很憂傷。
這一切都說明她很在意之前發生的那些事,很在意李光基這個人渣在她身上的所作所為。
“彩雲,他不值得。”
她招手喚過田彩雲,湊在她耳邊很小聲的勸慰:“相對比於生命而言,衣衫被扯破了又怎麼樣,身子被人看光了又如何,隻要留得命在,那就要狠狠的懲罰他,好好的活著,讓他看看他們的作惡傷害不了我們。”
聽得她說的話,田彩雲看著她的眼神從幽幽無光到熠熠生輝。
“雲姐姐……我……是我想岔了,你……多謝你,我以為隻有我們那裏的人才會有這麼堅強的想法……”
雲其雨抬起下巴指了指田行道手上的那塊石頭:“你該發泄一下。”
李光基看著麵前這兩個女人就這樣當著他的麵旁若無人的討論著她們要懲罰他的事,他不由怒喝:“姓田的賤人,你敢,你要是敢碰我,我就要狠狠的……”田行道看他又要口出汙言穢語,連忙抬腳,又狠狠一踢,痛得他彎成了駝背。
“哼,姓李的,你也有今日。”田彩雲咬著牙,甩甩手,從田行道手裏接過那塊石頭,朝著他的頭砸下去。
李光基嚇得張大嘴巴,雙眼圓瞪著一動也不敢動,兩隻手趕緊捂住頭臉。
看他露出這副慫樣,田彩雲恨恨一笑,那砸到一半的石頭,方向一轉,直直朝著他的雙腳腳趾砸去。
“砰……砰”幾下。
田行道十分配合的拿布條捂住了李光基的嘴,隻聽那石頭砸出的聲音混著含糊不清的“唔……唔”的聲音響在山洞之中,這聲音聽在幾人耳中既殘酷又讓人心情振奮。
這是惡人被懲治的聲音,是他們報仇的開始。
雲其雨看得心情大好,隻畢竟沒有親自動手隻覺得不夠解氣。
杜文潛懶懶的看著他們兩個人往李光基身上用力的砸,自己隻管抱住雲其雨烤火,低頭看時,隻見她一雙眼眸燃燒著強大的仇恨,那模樣就好像當時他們剛剛認識的時候看著他的眼神。
他心裏一陣不適,沒話找話:“阿寧想砸?”
“是。”雲其雨極其幹脆的承認。
她上輩子好人和軟弱的人做夠了,這輩子她就要來當一把惡人,有仇必報,有怨報怨。
“我替雲姐姐多砸幾下。”田彩雲咬著牙,硬生生扯下李光基痛得亂舞亂動的雙手,一隻腳踩著一隻,另一隻放到石頭下,又是一通亂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