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粉實在是太涼太涼了。
“阿寧忍著點,季大夫說了這藥粉須得弄到這上麵才行,否則不管用。”
他的阿寧最近也是,這雙手都遭受過多少次傷了。
先前在安陽城裏那一回,被人卸斷了,好不容易養好了,這一次竟然被荊棘林掛成這樣,實在是讓人無法忍受。
“我……我沒事,你盡管弄。”
雲其雨皺著眉頭,使勁忍著。
“別怕,也別忍著,叫出來會好受一些。”杜文潛把藥粉上好了,低頭攫住她的雙唇,映在那上麵,輕聲安撫她。
兩人四瓣嘴唇相觸,兩人同時抖動了一下。
像是平靜的湖麵被風吹了一下,起了無數旖旎的微波。
這樣一來,雲其雨竟沒顧得上傷口上傳來的疼痛,她好受了許多,漸漸的也不掙紮,不阻止了。
杜文潛的吻輕柔,而且是帶著十分的虔誠,他小心翼翼的對待著懷中的女子,唯恐自己的動作粗魯一分弄疼她。
一吻治療後,雲其雨瞌了眼眸,那藥粉上麵還沾著些許助眠的藥材,因而,此時藥性發作,她有些困意上頭。
“我……睡了。木之……”
話還未說完,鳳眼便閉上了,隻留下長睫輕輕的蓋在眼瞼上,垂下一道完美的陰影。
杜文潛低低一笑,輕吻在她的眼眸。
將她移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再次將她摟在懷裏,輕輕拍著她:“阿寧……”
翌日起來,天色大光,雲其雨看看四周,燭燈還亮著,隻是上麵罩著一個燈罩,她陡然嚇醒了,慌亂的呼喚夏草。
“外麵怎地那麼亮了,你也不曉得喚醒我。”她今日裏與田彩雲約定了要一起出去逛逛。
“夫人……外麵……外麵也不算很亮,現在時辰還早著了,隻是外麵下雪了。所以才會看著光亮。”夏草被她一急,有些不知所措的解釋。
“這樣啊,下雪了,也好,這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吧。”
上次他們去鳳凰山裏的時候,那裏有些深山高原便早早就落了雪,但是宛平城裏這卻還是第一場。
她忙忙的讓夏草替她更新梳洗,她忙著要起來看雪,還要去采堆在花葉上的初雪。
這個時候的雪水用來儲存起來,用作泡茶的水是最合適不過了。
夏草伺候她這麼久,對於她的這些規矩和想法自然都是懂的,當下十分肯定的笑著應道:“夫人放心,奴婢早就將瓦甕子準備好了,隻等夫人起來就能用了。”
雲其雨笑著應了,毫不吝惜的誇獎她能幹,直把夏草理弄了個大紅臉。
兩人背著柳媽媽偷偷拿了瓦甕去院子裏掃雪花。
夏草還算有分寸,看雲其雨那一手的傷,再兼她天生體寒,硬是不讓她下去掃,隻許她捧著湯婆子站在廊下看她弄。
“那片,那綠色葉子上的雪,就掃它,還有那處,菊花上麵的。”
掃過一片,雲其雨又趕著她去掃初放的臘梅花上的。
“要不是這裏麵臘梅花就隻有一棵,咱們也用不著來掃那菊花上的。”雪水最好是用臘梅花上的,帶著臘梅花自有的馨香,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