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其雨心底冷冷一笑,杜大梅倒還知道幾分分寸,曉得那眉煙與她之間有些因由,還知道避諱著。
可看之前杜武明那模樣,分明是特意尋了去,那副神思不屬的模樣,若是說他們在尼姑庵裏沒有做什麼事,她根本不信。
“哎,二嫂,我……我其實也不想去的,可……可就是大哥嘛,他上次一個人去了一次,可人家不接待他一個男子,他……他才會把我喊上的,我發誓,我可沒有跟眉煙說話,我把他領進去見眉煙之後,我就去外麵逛園子了,還為家裏求了玉觀音。”
坐在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杜文潛聽到這裏,手指突然握成拳。心裏直恨杜武明是個糊塗的,女人千千萬萬,竟然一心要吊死在眉煙那不正經的女子身上。
雲其雨看出他臉色有異,笑著把杜大梅打發了,轉過身來,嘲諷的看他。
“你們杜家的男人是不是都喜歡那樣的?”
上輩子跟眉煙糾纏不清的可是他杜文潛,他也別想說,這隻是他大哥的事。
杜文潛心中一梗,他根本不知道他上輩子有過眉煙一事。
但是他十分明白的是,就算她在她的身邊,他也會如這輩子一般,不會喜歡她,她那樣的女子,一看就是流於媚俗之人,他豈會那般輕易看上她。
“哼……”雲其雨眼眸閃了閃。
杜文潛立馬欺身上前:“阿寧你在騙我,我跟那女子根本沒有什麼,是不是?”他的聲音突然一低,湊近她的耳廓,口中呼出的氣息帶著熱氣席卷著雲其雨的所有感官。
雲其雨有些意外他的清醒,明明知道上輩子事情的人是她,怎麼他……
她皺了皺眉:“你們有沒有什麼我不知道,你自己應當最清楚。”
其實上輩子的時候,杜文潛與那眉煙兩個人到底有沒有什麼,她似乎真的不知道的。
因為有關他們二人之間有事情,有問題的話都是通過別人的嘴告訴她的。
那個人是她身邊的丫環冬蟲,還有許婉婷身邊的那幾個人。
以及眉煙自己背了人總是在她耳邊念叨,但是她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沒有一個人敢在杜文潛在府裏,在他麵前出現,雲其雨皺了皺眉,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畢竟重生後的她,經曆的事情多了,想得也越發多了些,腦子也更加好使得多。
“阿寧……”杜文潛的手撫上她的背脊,輕輕安撫著她漸漸激昂的情緒。
“我……我沒事……”她有些不適應的拂開他的手,撇開頭。
她想到了一種極其可怕的可能,若是杜文潛真的對眉煙無意,那麼她身邊的那些人為何總時不時的就要出現在她麵前,還動不動就拿他們的一些私事來騷擾她,難道就僅僅隻是為了過嘴巴癮嗎?
不,不是的,眉煙自己不是一個聰明的人,她更像是一把容易被人利用的刀,這輩子她是雲西貴的,上輩子指不定是誰的,或許那個揮刀之人就在杜府。
她越想越覺得驚恐,有些什麼東西被她細糾了,可仍然有些什麼東西卻被她忽略了。
因為杜文潛公務繁忙,回來的漸漸少了,她又日日都聽著眉煙與他的那些所謂風流韻事,讓她十分惱火。
於是她與杜文潛的關係越來越遠。
到了後來,她再也不如以前那般有什麼話都要與他分說,甚至差點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就連在床榻之間,兩人做那事時,她的心裏腦海裏想象到的仍然都是他與眉煙之間的那些糾纏。
……
此時站在外麵,像一個局外人一般再去看待那些事情,她有一種預感,或許那些人所說的話,並沒有幾句是真的。
不然,為何她從來都沒有見過杜文潛當著她的麵與眉煙做過什麼。
在他眼裏,她從來都隻是一個普通的丫環,甚至有一次因為眉煙不顧他的命令替他倒水沐浴,還被他一腳踹出了房門。
當時的她,到底是被什麼蒙住了心神,她竟然能夠蠢到那種地步,連真人假事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