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沒錯,我見天看到他在秦寡婦這茶攤前喝茶,原來……”
“就是,就是,自從秦家發了話之後,大家都不敢在秦寡婦茶攤喝茶了,就他還敢來,我還說他心善膽大,不怕秦家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呀。”
一眾鄰居街坊頓時圍上來指著秦娘子在那裏指指點點的說個不停。
“你們胡說,你們胡說,我娘和李叔叔才沒有,哇……”小耳朵雖然年紀小,可是自來都活在別人的語言暴力之下,對這些話語很是敏感,一聽他們說起來,就在原地打滾哭起來。
“這小兔崽子,還在這裏哭,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個的野種,也好意思說姓秦。”
秦甲看大家都站在他那邊,頓時更來了勁兒。
“你快走啊,李大哥,求人了,這裏不需要你,也不適合你來。”秦娘子氣得渾身發抖,可李捕頭卻像一根圓柱一樣立在那裏。
雲其雨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由搖了搖頭,本來剛剛有些由她去說多好,這個李捕頭聽傳聞是個聰明人,怎麼這麼不會說話,不會行事,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維護一個寡婦的名聲,這不是他想要的維護,而是一種對她變相的傷害。
李捕頭也沒想到自己本著好心來幫秦娘子,可卻並沒有收到他想要的效果,反而適得其反,讓大家都在指責她了,他有些懊惱的甩袖,手中的長刀摸了又摸,眼看著便要出鞘。
雲其雨連忙讓人上前:“今日這事,全是因為我們不好,我們打外地來的,走得累了,便想到秦娘子這裏討碗水喝,並非大家所看到的這般。”
說著她將自己看到的秦甲一來就欺負人家六歲稚童之事說了,還當眾不敬自己的嬸娘,出口成髒,極其不堪。
身後的緋衣早就受了她的命令去外麵找水軍來抹殺此事。
她一提到秦甲的事,立馬就有人接上了,說起他在州府之地肆意橫行之事。
“小小年紀就不學好,怪不得你們秦家要敗了,自己家男人不行,還埋怨人家一個婦人。”
身後有人尖著嗓門大叫。
一言出來,所有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秦甲的事情上。
也幸好,他本來就是一塊從茅坑撈出來的石頭,本身又醜又硬,洗不幹淨,一人說起,眾人跟著便來了。
從眾心理嘛,大家都有。
一人說,秦甲還能凶著反駁兩句,可大家七嘴八舌的說,他頓時覺得自己的嘴巴都不夠用了。
氣得他罵罵咧咧的掀了秦娘子茶攤子上的好幾張桌子,才氣怒地離開。
轉身前還語帶凶狠的警告秦娘子,讓她小心著點,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遭了殃。
“真是造孽呀,親生的兄弟,都被折騰成這樣,可憐了這個秦娘子,先是被黑心繼母賣給這秦家的短命鬼,這後腳又被秦家兄嫂壓迫,連擺個茶攤謀個生路也是不可得……”
吃瓜群眾的力量不容小覷,一旦開始,他們自然而然就停不下來。
說到最後,秦娘子把備了一天的茶水的量都舀來給他們喝了。
有那好心的還自發給了幾個銅板,也有那真沒錢的,喝了,就不好意思的走了。
待到人群退散。雲其雨這才認真的看著秦娘子。
“許姐姐,你可有意考慮我剛剛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