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皇的病怎麼辦?”她雖然自小沒在皇宮裏長大,可福康帝一直很關心她,自她回宮後,待她也是分外用心,賜的宮殿是所有公主中最好的,還一舉被封為長公主,風頭早就蓋過了幾個一直長在皇宮裏的本土公主。
“能治當然最好,不能治,那就是他們害的,本宮自然更加不能饒了他們。”
母女倆人說話的同時,外麵已經在行刑了。
“咚咚咚……”的板子身落在杜文潛身上,隻聽得在場的人心都在不停的跳動。
一百大板,劉皇後根本就沒打算放他活路。
“等等,母後,這不就是前科狀元杜大人嗎,他不是頗得皇上寵信的嗎,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
“正是因為這樣才更加可惡。利用皇上對他的寵信,竟然想要對皇上不利。”
劉皇後順勢發著脾氣,同時也是在說服自己進一步處治杜文潛。
“母後,父皇的病。”夏元公主心裏又揪住了。
“會沒事的,有大夫了,你就別跟著操心了。”劉皇後按下夏元公主,怒意森森。
夏元公主擔憂的蹙緊眉頭。
不知道為什麼,她一點也不想看到杜文潛被她母後懲罰。
他那張清秀俊朗的容顏就像在她的腦海裏生了根一般,揮之不去,聽著外麵那聲聲入肉的棍棒聲,她迫切的想要救下他。
劉皇後就著夏元公主的話想了想,福康帝對杜文潛有一種莫名的好感,這一點她早就感覺到了,甚至有時候比對他的那些親生的皇子們還要好。
有好幾次她去他的宮裏給他送些湯湯水水過去的時候,總能看到他笑吟吟的與他說話、下棋,那慈和的麵容讓她看著十分陌生。
他那番發內肺腑的笑容是她從來都不曾看到在那些皇子麵前流露過的。
也幸得杜文潛的身世普通,隻是出生在邊關某個不打緊的小鎮,這要是是皇上的哪個皇子的話,她更不會放過他了。
夏元公主俯低身子小聲道:“母後,依兒臣看,他再怎麼樣厲害,恐怕也不敢謀害父皇,是不是咱們看錯了,或者是有人故意使壞,雖然殺他一人無所謂,他反正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的五品官,但要是等父皇好了,被人這麼一說,會不會影響母後和皇兄在父皇那裏的地位?”
夏元公主雖然一直不在皇宮裏長大,但是她一回來卻就能得寵,這與她的聰明智慧是分不開的。
她善於察言觀色,會緊緊的抓住麵前人最關心的事情,然後分析,力圖讓她聽得進去。
就好比現在,她早就看出劉皇後是下了決心想要弄死杜文潛了。
而她想救他,可她不能直接躥到劉皇後麵前說,讓她不要殺死他。
依她對劉皇後的了解,她若是直接這麼說,那麼杜文潛隻怕要死得更快一些。
她非常聰明的找到了劉皇後的死穴,那就是福康帝。
利用福康帝對杜文潛的寵信來做文章,想這劉皇後雖有野心,可畢竟還是要顧忌福康帝的喜好,當然她更加不想做的便是別人的槍。
她自己經常用別人當槍使慣了,很清楚拿人當槍的那番美感,如若此時她知道自己竟然被別人當槍使了,她隻有抑鬱與心煩。
“哼,那些人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夏元公主的一番話,讓劉皇後更多了幾分心眼,仔細想想,還真是如此。
雖然在她心裏,一個小小的杜文潛也許還夠不上什麼資格,但是也足夠讓皇上對她當麵聽話,背麵就搞小動作的心理厭煩了。
如今福康帝正病著,死一時是死不了的,正是奪嫡的關鍵時刻,她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可是她剛剛才下了要把杜文潛往死裏打的命令,現在如果自己就又開口撤銷的話,豈不是有些自打嘴巴之感,她哽了哽,看著夏元公主:“如今這懲罰的命令已經下了,本宮不好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