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雙人床,如今卻隻有她一人在此。
同時心裏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上輩子她的身死。
那個時候,她死得那麼突然,那麼淒慘,一人趴在地上,死狀慘烈,鮮血滿地,染紅了墨青的地毯,她那樣的死法,不知道有沒有嚇到杜文潛,而他自她死後,他是否還會願意再睡在那間房裏,當他獨自一人之時,會不會因為偶爾想起她而輾轉難眠?
他那麼無情,十幾年的結發夫妻之情,他說斷也就斷了,也許他根本就不會想起她……
對於他而言,糟糠之妻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早就應該退避三舍,當時沒有親自動手,不過就是為賺一個名譽罷了。
他們那些為官之人,沽名釣譽,是經常會幹之事。
“主子,您說這信上麵怎麼寫得這麼亂了?”
夏草看一眼正在發呆的自家主子,本來不想打擾她的,可是這剛剛放下的信已經沾染了一些茶水,上麵染上了幾許茶漬,她拿過絲帕來吸茶水,卻看到杜文潛留在上麵的那句話,越看越看不明白。
“哪句話亂了?”雲其雨回神,幽幽開口。
“大人讓主子您去問候季大夫的好朋友七公子?這是誰?”
雲其雨淡淡一笑:“或許是他犯病了,說錯話了。”
她其實看懂了,隻是有些不解,現在天色已黑,就算有問題也不好出門了。
夏草聽得自家主子的語氣,心知她心裏藏著太多心事,心情大根是有些不太好的,隻把信函珍而重之的收拾起來,也沒再多說。
翌日,又是一個大晴天,與天氣同樣好的,還有下朝歸來的傳來的好消息。
王家兩位大人親自替杜文潛求情,言明此事事關皇上,極其重大,在皇上還沒有清醒過來之前,他們沒有任何人有權力處決他們,並要求重新更換太醫診治皇上的病情。
此時太醫已經去診治了,皇上一直在昏迷中,所幸並無生命危險,太醫診治過後,聽得他們說起,他不像是生病,更像是中了某種藥,陷入了深入睡眠中。
“現在要是能把皇上救醒,就好了。”王家前來傳話的人如是說。
“我會想辦法。”雲其雨清秀的臉上顯出幾分凝重之色。
王家兩位大人在朝堂之上,今日的一番言論已經為他們救出杜文潛提供了太多的方便與時間。
否則,很難說劉皇後不會公報私仇,背著所有人,隨便給他安一個意圖謀害皇上性命的罪弄死。
因而,如今便要看他們了。
王家兩位大人將話說盡,也費了全部的心力,再無使力之處。
隻是解鈴還須係鈴人,這病當初是季榆在看,若是想要讓皇上清醒過來,隻怕還必須得讓季榆出來看一眼才行。
雲其雨知道上輩子季榆的本事,她相信隻要季榆有機會再看一眼,肯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雖說不一定就能百分百救醒皇上,但事情一定不會這麼僵。
可是此時想要把季榆弄出天牢再次給皇上看診,這似乎比讓人上天還要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