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查清楚杜武明以及他身邊的人從未買過砒霜,便能消了他的嫌疑,而循著庵裏師太的話,找到山腳下賣藥的藥鋪,便能找到那買砒霜之毒的人。
一般像買賣這種有毒之物的東西都是需要登記真實姓名的,為的就是有人買來刻意投毒。
“一切都交給我來辦,你最近累著了,好生歇著。”杜文潛安撫下雲其雨,便去了閑鶴院。
那裏老林氏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眼看著他的三日假期如今已經過半,答應她要處理杜武明的事情,也沒有做到,聽說他的客人走了,剛想派人來請,便見杜文潛自己上去了,她勉強按壓下心頭的不快,打起精神來與他說話。
“兒子這就出門一趟,母親還請放心。”杜文潛是來告別的。
原本打算明日再去,可有些東西既然已經有了答案,便不好再拖下去了。
老林氏趿了鞋子下榻來握著他的手叮囑了又叮囑,讓他千萬要把他大哥救回來。
甚至不惜拿他們一家人從前為了養大他,為了供養他上學堂,一家人在大過年的連口肉都吃不起的事情都拿來說了又說。
聽得杜文潛心裏一陣陣窒息。
“兒子從未忘記過母親和大哥的恩德。”
她日日都要念叨一回,他想忘也忘不了,況且,他也的確沒有打算真的不管他。
之所以讓他坐這麼久的牢,隻不過是想讓他和點記性,切莫為了一些不值得的事情而放棄本心。
因為上次有了雲其雨的鋪路,杜文潛此次十分順利,再加上他帶上了庵堂裏的師太,甚至連真凶都抓住了,州府府尹便是再得了他人的命令要將他們往死裏整治,卻也找不到可以整治的理由,隻好無奈的放他們離開。
“太好了,我終於出來了。”杜武明在馬車上張開雙臂看著外麵的藍天白雲,心裏無法酸爽。
雖然襲來的風有些寒冷,卻也絲毫不妨礙仰起頭感受大風的洗禮。
杜文潛靠坐在馬車上,心裏狠狠鬆了一口氣,卻已經在想著其他的事情了。
章親王府裏,一聽到州府傳來的消息,他頓時將桌子上的一整套官窯的密彩茶盞砸得稀碎:“哼……杜文潛,他果真是好本事。”
他咬著牙恨恨看向場中的雲西貴,粗壯的手指朝他一指,怒意滿滿:“你說,是不是你看他是你妹夫,所以你撒手了?”
不然他們設計的可是連環計,期間的艱險自不必說,他竟然這般容易就破解了。
“小的怎敢……”雲西貴心頭沉得如破風的無底洞,一陣陣吸力強大的從那孔洞裏溢出,將他的整個心肺都吸得異常難愛。
他作夢都想把杜文潛連著雲其雨一道對付了,他怎麼可能在這樣關鍵的時刻放過他了?
“哼,那他是怎麼逃出宮的?”梁弈章咬牙切齒。
“當初你設計那計之時就說過,那是一個死局,他背下的乃是謀害皇上的罪名,沒有活罪,隻有死罪,可現在你看他死了嗎,他還可還好好的活著……”別說活著了,還蹦噠得可歡實了,才出宮幾日就連著他們最先開始布下的那一個小局都給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