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聽說那新回京城的夏芳郡主很是可惡,哼,她敢欺負你,她最好祈禱她別落在我手上,遲早我要幫你討回公道。”
雲其雨笑了笑:“她昨夜來得很是突然,隻怕不是自己的本意。”
況且後來的夏元公主來得也是很湊巧。
她們前麵墨跡了那麼久她沒來,卻在最後關頭跟杜文潛一道出現了,當著他和整個杜家人的麵救下她。
不說她這個當事人,當時心裏的確是挺感激她的,甚至從杜文潛的表情看來,他對於她此舉也是認可的,至於杜家人,隻怕她們此時早就對她心服口服了。
隻是不知道為何,雲其雨對於她有一種天生的抵抗力,總覺得在她那張喜怒張揚的臉上其實寫著什麼讓他們看不透摸不著的東西。
“那夏元公主我之前進宮的時候也見過,的確很會處事,大概是我眼拙,確也沒能發現什麼。”季榆回憶了一番她與夏元公主的相遇,除了她在眾人麵前沒有什麼公主的架子以外,隻覺得她是一個很好的人。
無論是說話還是行事,都有禮有度,大氣尊貴一樣不缺。
在宮裏時,也經常聽到有人為此很喜歡她。
雲其雨梗了梗,季榆這這般單純的人除了在她麵前行凶之人,便是看什麼人都是好的,隻不過本著好姐妹的情分,她還是不放棄的提醒了一句:“總之她不是好相與的人,季妹妹能避則避。”
季榆拍拍她的手背:“雲姐姐安心,我反正隻是一個大夫,也礙不著她們什麼事兒,相信她定是不會在意我的。”
她倒不是不在乎雲其雨提醒的事兒,她隻是覺得自己跟尊貴的公主應該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塊兒的。
她不在意,但站在門口聽了一歇的杜文潛卻聽進去了,隻是循著雲其雨的話,他細細的對比了夏元公主自從邊疆回京的一些細節,但似乎並沒有任何破綻,想得他不由皺了眉,隻覺得大概是阿寧這次被嚇到,他敲敲門板:“阿寧,該吃藥了。”
雲其雨抬頭,便看到他端著一個青花瓷碗盞,裏麵正熱氣騰騰冒著白煙,不用看,隻聞著那要甘不甘,要苦不苦的味兒,她就知道裏麵是什麼了。
季榆捂著唇笑了笑,抬手接過那藥仔細看了一眼,又聞了聞:“杜大人辛苦了,這藥熬了八成,可以喂雲姐姐喝下了。”
雲其雨聽得滿腦子漿糊,在她眼裏熬藥不就是把大夫開的那些藥草都抓回來,然後通通扔進鍋裏頭煮嗎?等到三碗水熬成一碗水,便可服用。
“雲姐姐有所不知,我開的這藥與旁的藥不一樣的,那些藥瞎煮一氣兒就成,可我這藥,最重要的便是火候。”
季榆掰著手指頭來算計著她這藥的不同之處。
“川喻子草,是隻能煮出味兒來,就必須得撈出來扔掉,萬萬不能多煮,而這味珍草是必須要從頭煮到尾的,但是它又與先前的川喻子草長得極其相似,這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弄錯了,所以非杜大人這般膽大心細的人在旁照看著熬出來才行。”
說著看雲其雨一臉沉思,她打趣著:“這一般人家若無杜大人這般有心思的夫君,我可是不開這藥的。”
這藥好用,效果好,隻是熬的時候特別有講究,以往她追究治病救人,經常開這樣特效藥方,隻是開過之後,發現喝了跟沒喝沒有什麼區別。
原因便在於熬藥之時,那些人根本就沒有把她說的話放在心上。
爾後試了幾次都沒有用之後,她索性也死了那條再開這種藥方子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