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昕澤朝她做了一個鬼臉:“長姐你就這麼點出息?”那笑語盈盈的樣子,看得雲其雨一陣牙癢癢:“皮癢是不是?回家看我不稟明了祖母給你冷板凳坐。”
姐弟倆難得輕鬆一刻,彼此雖然都說著流裏流氣的話,可心裏都在打著安慰對方的意思。
“姐夫的事,我聽夏草說過了,長姐別擔心,姐夫那麼厲害,他總會平安歸來的。”
雲其雨輕瞪了一眼夏草,嫌她閑事管得多。
未時初刻時,下午的比賽正式拉開了帷幕。
這是比的騎射,雲其雨到底最關心的就隻是雲昕澤的成績。
其他的人比賽時,一直拿著寬大的披風擋著臉,在午歇。
到了後麵輪到雲昕澤時,夏草才喚醒她。
她便聚精會神的盯著下麵圓台。
雲昕澤一身青灰布衫,身形挺拔,彎弓拉圓,騰地射出,便正靶心。
台下便自發地響起一陣陣歡呼聲。
……
最後還有騎馬射箭的環節,雲其雨也是不錯眼的盯著,直到看到雲昕澤穩健的身影射出極有力道的一箭,亦同樣勝出。
第三場比賽六藝,雲昕澤的六藝乃是由陶朱先生親自輔導的,自小就在練習,所以勝負根本毫無疑問。
事實上比賽結束結果也並沒有意外。
雲昕澤順利奪得此次陶朱學院的冠軍。
當然陶朱學院有他獨到的排行方式,百人賽,取十分之一,前十名者進入國子監,至於對前三名並無特殊的獎勵,不過是讓他們進去陪同陶朱先生講課,聽他點撥罷了。
比賽到這裏就結束了,真正有意思的其實是在晚上的宴會。
不過因為雲昕澤被陶朱先生拘著不讓他前去參加,雲其雨即便是去了,卻也沒有多大的興趣。
隻是沒想到能夠在學院的宴會上看到熟人。
章親王和三皇子、四五皇子以及七皇子通通都在列。
看到這裏雲其雨才對於這場盛會突然有了一個新的定義。
上輩子之時,她就曾經聽說過陶朱書院的書院比試,自然也聽過這場夜宴。
雖說它乃名義上的宴會,但其實是整個書院學子的一場明爭暗鬥。
看陶朱先生的態度,他將第一、二、三名都拘在了身邊,美其名曰給他們講課點撥,不讓他們參與,便由此能看出,他對於這場延伸出來的比試並不看好,而且也十分不提倡,隻是卻擋不住每次辦宴會的主人。
這主人不是皇室子弟,便會是地位甚高的王公大臣。
甚至前幾次的時候,都是內閣次輔。
就連龐次輔去年都主辦過一場。
雲其雨找了一個最不打眼的地方窩著,不為露臉,隻為看清楚這場盛會的真正目的。
待看得在宴會開始之時,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大家吃吃喝喝,期間好詞美句層出不窮,倒也的確是一大盛宴。
待到宴會尾聲,卻也正是高潮之時,台下的學子竟然不知在何時已經重新換了位置。
其中在章親王身後的學子甚多,三皇子次之,其餘四五皇子也頗有幾個,隻七皇子身後的人卻並無一人。
其餘在公眾地帶,還間或坐著一小半的學子。
雲其雨打眼望去,一眼看到了其中比較顯眼的嶽林,還有劉章、陳濟辭等人。
“我明白了。”雲其雨看著,冷冷一笑,原來這所謂的學院盛會,其實隻是被朝堂皇子們操控的另外一種爭奪人才的方式,也是他們為了積蓄下足夠的爭奪皇位的實力。
不過,看來雲昕澤的那幾個舍友倒是對眼下的情況摸得還算是明白,至少沒有隨便找個皇子就悶頭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