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昕澤被他這般瘋狂的模樣徹底嚇到了,雙手攤著中,完全不知所措。
“姐……姐夫……”他想要拉住他,可他的力氣卻大得驚人。
“小風……”無奈之下雲昕澤再次喚進了小風。
兩人齊齊用力才將他拉住了。
“你不用這樣了,我現在知道你不想娶她了……”雲昕澤來走過這一遭之後,心裏更加難受了,默默的抬步離開了。
夏鐵看著他連發泄都沒有,就走了,看著內室裏那個更加瘋狂的人,也隻好搖搖頭,回身叮囑夏草:“好生照看著大人,若夫人天上有知,想必也不想看到他這般難過!”
這已經不像是為了死者而難過了,而是瘋狂魔怔……
不管杜文潛與夏元公主的婚事有多少人反對,終究被提上了議程。
八月初二,據說是個黃道吉日,適合嫁娶。
這一日,京城之中,天氣難得的放晴了,陽光普通照,桂花已經提早飄香,整個京城都沉浸在一片歡樂的海洋之中。
“今日皇上嫁公主,真是太好了!”
“是啊,聽說這可是長公主了,深受皇上寵愛,又是皇後娘娘嫡出。”
“那是那是,瞧瞧這出嫁的派頭,那杜大人真是積了幾輩子的福吧,居然能有這般的好運氣。”
“唉,運氣倒是真的好,隻是這人也太薄情了些。”
“誰說不是了,哎呀,別說這些了,再說這些官家的家事,小心被府尹大人關進牢裏去!”
……
諸多百姓,諸多討論,皆是羨慕、嫉妒的。
一番張燈結彩,鑼鼓喧天,十裏紅妝過後,夏元公主的花轎被抬進了公主府。
公主不是嫁,而是尚駙馬。
所以,並不是嫁入杜府,而是所有的東西都是布置在公主府裏的。
幸得眼下大梁的規矩與前朝不同。
前朝時,但凡尚了公主之人,那是不能再出入官場做官的,為免外戚幹政。
後來到了大梁皇朝,鑒於那能尚了公主的人都是朝廷之中的精英和骨幹,畢竟人家公主不可能看上一個草包,宮中公主一多,那一成親,朝廷就生生少了十數個能臣幹將,皇帝一看,那樣不行呀。
還有甚者,為了做官,是公主看上了,也不願意娶的,各自隨便找個女人成親,以免被公主拖累……
一時之間,朝廷的風氣亂糟糟的。
皇帝當即大袖一揮,要整改。
爾後便直接廢除了駙馬不能做官的規矩,這才讓公主終於能夠嫁自己真心想嫁之人,年輕有才幹的官員也不至於因為娶了公主而毀了前程……
隻是地位上,自然還是以公主為尊,所以公主不會外嫁,隻會招進駙馬。
於略有才幹,卻苦於沒有門路升官之人,隻覺得這是一個通往青天前途的大路,可對於清風傲骨的官員來看,這還是太憋屈了。
一如此時的杜文潛。
他在布置一新的洞房外已經徘徊了一個時辰。
可就是遲遲不入洞房。
幸得夏元公主在頂著紅蓋頭在新房裏坐著,不知道外麵的情況。
“杜大人既然娶了公主又不洞房,這是何意?”楊城一身灰布道袍從假山後緩緩而出。
看到他的瞬間,杜文潛眼中浮過一抹疑慮。
楊城是梁弈章的謀士,而他與梁弈章早就已經成了水火之勢,如今他隻身前來所為何事?
杜文潛冷冷地道:“這是本官的事,與你無關!”轉身便要走,雙手藏在衣袖,緊了緊手中的匕首,他得出府去,他要回到他與阿寧的房間,在那裏給自己和阿寧一個交待。
“是嗎,真的無關嗎,杜大人?”楊城看著杜文潛的眼神,帶著恨意,還有嫉妒。
杜文潛眼角餘光打量著他,有些不明所以他目光中所含的那層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