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潛伸長的手裏隻落得了一手的無奈。
他不甘心的再次抬手,這次他的手搭上了雲其雨的麵紗。
梁弈楓明明可以阻止他,可他並沒有。
雲其雨在發愣之時,被杜文潛粗暴的動作扯了下來。
麵前是一張什麼樣的臉?
杜文潛的雙眼似是帶著放大鏡一般盯在那張麵龐之上:雪白的肌膚上麵傷痕累累,縱橫交錯,將原本白皙柔嫩,精致透雅的麵龐毀得徹底。
“阿……阿寧……”他的聲音遲疑著,這不是他的阿寧,他的阿寧麵龐光潔無暇,何時竟成了這樣?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你傷害了我的阿寧!”
在短暫的失神過後,杜文潛醒過神來,一把扯住梁弈楓的衣領,咬著牙狠狠的壓製上去,將他抵在身後堅硬的臘梅樹上。
梁弈楓嘴角一直噙著著一抹笑容,直到此時,也依然如此,他甚至都沒有反抗。
杜文潛還來不及反應他這般表情是何意,便被一旁的雲其雨一把推開
“你幹什麼?”
“夫君,你沒事吧?”雲其雨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卻還是將身體已經虛成無力的杜文潛推得老遠,一頭摔在花壇上,後腦勺毫無預兆的磕在堅硬的石台上。
在此期間,杜文潛明明可以反抗,明明可以避讓開來,可是當他看到雲其雨一臉心疼的看著梁弈楓時,他並沒有采取任何措施,甚至暗暗施力讓自己摔得更重一些。
小風一看急了,連忙去扶他,一旁的緋衣卻一把扯住了他,湊在他的耳邊小聲的道出四個字:“苦肉之計!”
小風也瞬間清醒,身體保持著前傾的動作僵在當場。
雲其雨更是呆愣不已,一手扶著被杜文潛壓傷的梁弈楓,一邊又看著被她推得摔倒在地的杜文潛,眼裏先是譴責,後又滿是抱歉。
她言語吞吞吐吐:“我……夫君,我,我不是故意,這位大人還請見諒,要……要不是你推我夫君在先,我也不會……不會那樣對你!”
夫君……
夫君二字如同一道重雷擊在杜文潛身上,擊得他想要當場昏死過去。
他緩緩坐起身,靠在花壇的石台上,半側著身子,蒼白著麵容道:“阿寧……你……你喚他什麼?”
雲其雨猶自未覺,並沒有理睬他。
“她不是阿寧,所以她不會理你!”梁弈楓看杜文潛滿臉黑線,滿眼哀傷,冷不丁提醒了一句。
“夫君,這人好沒禮數,我們還是不要招待他們了,快回去吧!”雲其雨低垂著頭,小聲的道。
“夫人說什麼?”梁弈楓不知是無意還是故意,竟然沒有聽到。
雲其雨一陣緊張,頭也不敢抬的湊在他的耳邊又小聲的說了一次。
這一次兩人間的距離尤其的近,近到梁弈楓微微一抬頭就能親得到她的臉頰。
他的確那樣做了,不過他做得很是熟練,似是日日都在做一般,如行雲流水。
雲其雨隻有過一瞬間的怔愣,便很快過去了,她現在更加擔心的是麵前的那個一直盯著她看的男人,他看起來很可怕似的,一直不聲不響的盯著她,那雙狹長的鳳眸裏欲說還休,似乎有著很多的故事和哀怨。
他在怨她?
雲其雨連忙別開臉,又再次懇求道:“夫君,我……我想回去!”
梁弈楓不再勉強她,掙紮著站起身子,自然的牽著她的手轉身離開:“百葉,送客,以後這種上門不遞帖子而且又來路不明的客人還是不要放進來了,平白惹了夫人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