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夏鐵帶著秋雁匆匆趕來,一眼看到了傳說中沒有死的主子,激動得一頭跪倒在地,差點說不出話來。
“早……早就聽說主子還在……可惜一直未曾得見,如今……可算是老天長眼。”夏鐵激動得寒暄完,曲清歌已經布置起來。
“水路上搭把手,掐住他的咽喉,記得最好是弄些違禁的東西,斷然不能讓他把貨運運到京城。”雲其雨臉色幽冷,眸色淒清,此時的心裏格外的平靜。
“那陸路了?雖然比水路慢上半個來月,可若是他備貨充足的話……”夏鐵立馬找到了雲其雨還未說完的話。
“我寫封信給張老大,雖然做船老大做得很開心,可龍虎山的威風不能就此淹沒了。”雲其雨櫻唇微微一勾,笑意緩緩溢出。
“是,小的明白了!”夏鐵摩拳擦掌。
他早就想出手收拾雲西貴了,可是早先自家主子不在了,他得為她將她偷偷經營起來的那些店鋪都守好了,這樣三少爺長大成人後,他才能將那些交給他。
因而一直無法動他,隻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雲氏的產業裏耍威風。
現在主子回來了,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幹該幹的事了。
夏鐵很給力,借助雲其雨在沅沙大運河的掌控的主導地位,很快便找了各種理由將雲西貴手中掌握著的幾艘拉貨的船扣下了。
還引著官府的人在他的船上搜到了違禁的官鹽以及私鐵。
大梁朝,鹽和鐵都是官府一手掌握,就算分下來的,也都必須得通過官府的重重授權,私人不經官府就私自售賣,這是在走私,一旦被抓住,罪名很重,尤其是罰銀最狠。
所以一般的商人身後若無強大的後盾,一般人都不敢輕易涉足這一項。
雲西貴平日裏仗著有梁弈章給他頂著,一向都有這些見不得人的生意,但以往都沒有裝載在普通貨物的船隻上,所以,官府的人走過場要查的時候,底下管事的人也沒有多想,可沒想到,就這樣隨便一查,就抄出來很多違禁之物。
大庭廣眾之下被搜出來,便是官府之人發現錯誤,想要隱藏起來,已經是不可能了。
所有的商船管事和普通百姓都看著,沒辦法,這事兒就往上報。
層層報上去,知道得的人越來越多。
到了最後,雲西貴獲知之時,想要攔住,已經來不及了。
翌日便被禦史台的人彈劾。
福康帝可以算得上是比較開明的皇帝,允許商人之子入主朝堂之中,改變命運,也允許官員之子走商路,賺取銀子,但有些東西,就是他最不能觸碰的。
官鹽和鐵製品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項。
官鹽關係著大梁百姓民生,缺一不可,生鐵可以用作武器,必須嚴格控製,否則底下的人私自製造武器,便是謀反朝廷都不知道。
“大膽,拿下!”福康帝一言既出,立馬便有人施行,上交到刑部,上麵早就有人打過招呼,按最重的刑罰來。
至於主使之人更是直接封鋪子,查封,將其發配流放。
但結果下來,雲其雨才發現雲西貴竟然在關鍵時刻找到一個頂罪之人。
此事讓他逃過一劫。
“沒想到,他倒還有幾分本事,看來是我們小看他了!”夏鐵前來複命時,頗有些感慨。
“本事那個東西,他想必是真有的,不然當初也不會將我手上的鋪子全數拿去!”雲其雨倒是不奇怪雲西貴能從這裏脫出身來。
隻是沒想到的是他會選擇最為慘烈的拿頂罪之人,不過再想想他平日裏的為人,倒也能想得到,他總有一種習慣,但凡任何事情都是隻想他自己,爾後才想到別人。
“接下來的事情,你便好生處理,該拿回來的鋪子便拿回來,拿不回來的便不要了,就著那些鋪子的附近給我重新開一家,我就讓他眼睜睜地看著我的新鋪子把他的舊鋪子全部擠垮!”
雲其雨手上握著三皇子那些商業命脈,又有杜文潛的十三行支持,雖然嫁妝鋪子沒了,可底氣依舊十足,根本不懼雲西貴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