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浩南和我是很好的朋友。我和他的關係可以說是親密無間,除了睡覺各自回家之外,恨不能在工作之餘都在一起。因為我們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有那麼多說不完的話,從古代到當今,從祖國的大好河山到世界各地的新奇事情,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無所不談,無所不論。我們兩人的專業本風馬牛不相及,但我們卻竟然能夠從中找到共同點來。

我是本市一所三甲醫院的兒科醫生,而遲浩南卻是一名建築設計師。我經常對遲浩南說:“兒童時期是人生的起點,兒科醫生就是修正人生起點時候的毛病,你是建築設計師,一幢大樓的基點就從你開始。所以,我們都一樣,都是做基礎工作的。”

遲浩南深以為然,他說:“我和波爾是絕配。我設計房屋,她保證孩子的健康,多好的組合。”

唐波爾是我們科室的護士,所以他才這樣講。

不過每到這時候我就會反駁,“我是醫生,我老婆是教師,健康和教育在一起才是最佳組合。”

爭論由此開始,往往會持續一整晚。

唐波爾和江月已經習慣了我們兩人的這種爭論,開始的時候還會過來說我們兩句,時間長了也就由我們去了。“你們兩個人,像同性戀似的。”江月經常在床上對我這樣說。

當初遲浩南追求波爾的時候我可是幫了不少的忙,我和他也就因此成為了好朋友。那時候我和江月剛剛結婚,我們兩人住在醫院分的一間小屋子裏麵,條件雖然艱苦,但是卻可以開火燒飯。下班後遲浩南就時常跑到我家裏來,他有時候也帶些鹵菜、燒酒什麼的,我當然知道他的心思,於是便去將唐波爾叫來一同吃飯。本來開始的時候唐波爾覺得遲浩南有些迂腐,對他不是很滿意。後來在我和江月的安排下,時間一長,唐波爾便慢慢地看遲浩南順眼起來。

遲浩南其實並不迂腐,迂腐僅僅是他的表象。

有一天,遲浩南打電話給我說他晚上要到我家吃飯,還說他特地去買了一隻燒鵝。我說:“行,家裏正好有病人送的兩瓶好酒呢。”

“兩瓶差不多夠了。”遲浩南說。

“你還有朋友?”我沒怎麼在意,想當然地問道。

“不是。”遲浩南悄聲地在電話裏麵對我說,“晚上你想辦法讓波爾多喝點酒。”

我當時聽後一怔,不過隨即就明白了,“你家夥,想今天晚上就搞定啊?”

對方“嘿嘿”地在奸笑。

那天晚上唐波爾在江月的倡議下確實喝下了很多的酒,江月的理由很充分,她說那天是她的生日。

遲浩南和唐波爾離開的時候唐波爾的雙腿已經有些無力了。當時,扶著唐波爾的遲浩南轉頭朝我淫蕩地笑了一下。他的那種笑讓我頓時打了一個冷顫,急忙瞪了他一眼,悄悄地去對他說道:“你要是今後對不起她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遲浩南“哈哈”大笑地扶著已經癱軟的唐波爾出門而去。

“你們男人真壞。”江月也醉了,她將身體半靠在床頭上對我說。

我正色地對她道:“促成一段姻緣,功德無量。他們兩個人就差一點點了,那層窗戶紙一旦戳破就成夫妻了。”

“我聽你這話怎麼覺得這麼下流呢?”江月看著我笑道,漂亮的臉上卻已經是一片春色。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我特意地去看了唐波爾一眼,發現她竟然在回避我的眼神。我不禁笑了起來。

“你們男人好壞。”在沒有其他人的時候她過來對我說。

“小唐,我可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啊。我這個月下老人做得還不錯吧?”我開玩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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