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息,“現在的女孩子啊,怎麼得了!”
前麵那個男人似乎聽到了我們兩人的談話,因為他正在轉身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在盯著我們倆。
“糟糕,被他聽見了。快跑!”唐波爾的手猛然地從我的臂彎裏麵抽了出來,拉住我的手就跑。
我們一路大笑著跑到了長江大酒店,我發現,這個刁蠻的小護士還真的很好玩。心裏不禁有了一絲暖意:這小丫頭,蠻可愛的,好像讓我有了一種年輕的感覺。
這個思想出現後的一霎那,我霍然一驚:宇文豪,你這種想法很危險的,知道嗎?
可是,我不得不承認唐波爾的可愛。她的那種可愛讓我有些心旌搖曳,還有些不知所措。說實話,我發現自己真的與她有著一種叫做代溝的東西,因為我實在無法理解她在我麵前的那些行為。她說她從未戀愛過,但是我卻發現她懂得的東西可比我這個醫學碩士要多多了。當然,我指的僅僅是男女情愛的方麵。從理論到實踐都是如此。
所以,我無法想象她沒有戀愛過。或者,她真的沒有戀愛過,但肯定有過性愛或者接吻的經驗。這是她給我的直觀感受。
讓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是,在這方麵她反而地好像還成了我的老師似的。
現在,她的手就在我的胳膊裏麵,她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因為她一直在我身邊蹦蹦跳跳的。而我,卻顯得十分的穩重。我不可能像她那樣去蹦跳的,不然的話,肯定會被別人認為是神經病。
“你今天準備花那麼多錢吃飯,難道真的一點都不心疼?”我實在忍不住地問她道。我的這個想法是很有道理的,因為我作為醫生,我每個月的收入都不到一萬塊錢的啊。
“錢是什麼?錢就是王八蛋!”她在我身旁“嘻嘻”笑著說,很輕鬆的樣子。隨即,她又道:“反正又不是我掙的,我幹嘛要心疼?”
我不禁苦笑,“小唐,就是你父親的錢你也不應該如此鋪張啊?你今後上班了,當護士的話,每個月也就三、兩千塊錢的樣子,一頓飯花費你半年的工資,值得嗎?”
“隻要我認為值得的,它就值得。”她說。
我默然。是啊,她有錢,她高興花,關我什麼事情?
我從未到過五星級酒店吃過飯,甚至到這種場合也還是第一次。這裏異常豪華,豪華得讓我目不暇接,豪華得讓我仿佛進入到了天堂。豪華這玩意是不好描述的,但它可以讓人感到有一種非常震撼的感覺。
我竭力地讓自己保持一種平和的心態,假裝對自己眼前的這一切淡然的樣子。因為我不想再唐波爾的麵前顯得像一個鄉巴佬的模樣。其實我倒是看出來了,唐波爾才是真正的淡然,很明顯地,她早已經對這種地方見怪不驚了。
這地方給人的感覺很漂亮、很富麗堂皇,但我心裏十分清楚,這種豪華是需要很多的金錢才能夠享受到的。想到自己口袋裏麵的那一大疊錢在今天晚上就會“嘩嘩”地流出去,我的心裏頓時感覺到有些肉痛起來。
不過,我很快地就真的坦然了,因為我猛然地想到了一件事情——自己包裏麵的那些錢可不是我自己的。想明白了這一點,我忽然地就感覺到輕鬆了,這種感覺就如同自己在醫院裏麵的時候一樣——針頭在別人的屁股上麵,我是感覺不到疼痛的。
“走,我們先別上樓去。”忽然聽到她在對我說。
“幹嘛?我們先上去等蒲主任啊。”我說。
“還早。”她說,“我們去酒店的商務小區看看。”
“不要了吧?”我說,其實我並不知道酒店的商務小區是幹什麼的。
“走吧。”她說,拉著我朝酒店大堂的一側而去。
到了那裏我才知道她所講的所謂商務小區原來竟是賣衣服的,賣高檔衣服的。
“這裏有什麼看的?”我看了一下一件衣服上麵的標價後頓時被嚇了一跳,急忙地道。
“我看看有沒有內?褲賣。”她卻如此說道。
我頓時尷尬,心想:這丫頭,說話怎麼不分對象和場合啊?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她卻接著在說道:“我想給你買。”
我大吃了一驚,“別……”
“什麼別啊?你穿的那內?褲,東西都裝不住。嘻嘻!”她看了我一眼,掩嘴而笑。
我更加地尷尬了,因為我忽然地想起中午時候的情景來。現在,我隻能采取一種辦法——轉身而逃。
“跑什麼啊?這裏沒那玩意兒。”她跑出來笑著對我說。
“唐波爾,你別這樣。男人的那東西是你隨便可以買的嗎?”我不高興地道。
“是啊,這我倒是沒想到。”她點頭,神態很嚴肅的樣子。
我哭笑不得,心想: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啊?
“那我去給你買一筒咖啡。這東西和內?褲是一樣的。”她卻忽然地如此說道。
“我不喝咖啡的。”我說,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你胡說什麼啊?那兩樣東西能夠一樣嗎?”
她猛然地大笑,“和你開玩笑呢,你這人,沒有幽默細胞!”
我莫名其妙,嘴裏嘀咕道:“這有什麼好幽默的?”
可是,我的話卻被她給聽見了,她癟嘴道:“男人的內?褲,不就是雀巢嗎?這麼流行說法你都不知道。真老土。”
我一怔,頓時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