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時候沒有看到唐波爾,忍不住地去問護士長。“今天她們回學校去了,她們的實習結束了。”護士長說,眼睛裏麵是古怪的笑。
我頓時醒悟過來:是啊,她馬上畢業了,馬上要回學校去搞畢業鑒定什麼的。你自己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怎麼完全地搞忘了?
本來,頭天晚上和唐波爾說明白了一切之後我應該感到輕鬆和解脫的,但是我卻發現自己的心情變得沉重了起來。還好的是,當我腦海裏麵浮現起江月美麗的麵容的時候,我頓時地明確了自己接下來應該去做什麼事情了。
我沒有去找蒲主任問遲浩南得電話。我還記得他那個單位的名稱。在撥打114之後我很快地找到了那個單位,在幾次通話之後便找到了他,遲浩南。
很早以前就明白一個道理:人生有很多無奈,但是我們卻不得不去麵對它們,而且還必須作出自己的選擇。
在我給遲浩南打電話的那一刻,我才更加深刻地領悟到了那種讓人痛苦萬分的無奈感受。
電話裏麵傳來了遲浩南的聲音,他的聲音我還記得,我心裏的難受更加強烈了,於是轉化成了對他的憤恨。但是我的嘴裏卻沒有表現出來,那種憤恨的情緒隻是存留在我的心底裏麵,“我是宇文豪,還記得我嗎?”
“我舅舅科室的宇文醫生啊。我記得。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他問道,態度不冷不熱的。
我心裏更加地不爽,不過我卻不能表露出來,“你不是讓我給你介紹女朋友嗎?今天晚上有空嗎?我們聊聊?”
“好啊。在什麼地方?”他問我道。
姥姥的!好像是我在求他似的!我在心裏謾罵道。“你說吧,什麼地方都行。”我在提醒他:是我在幫你呢。
“對不起。我昏頭了。”他倒是明白了過來,“晚上我們找個地方喝酒吧。你把你手機號碼告訴我,我一會兒給你發短信。”
我一怔,隨即明白了他上次並沒有真的記下我的號碼。無奈之下我隻好把我的號碼再次地告訴了他。
一直到下午他才給我發了短信過來,在短信裏麵他告訴了我晚上吃飯的地方。
隨即給江月去了一個電話,“晚上我和那個小夥子說唐波爾的事情。我和他約好了一起吃飯。”
“嗯。你要和他好好談。不然到時候你們蒲主任知道了真相的話會怪罪你的。”她提醒我道。
“我知道了。”我說,心裏忽然地感到了一種難受。
“這下好了吧?你終於解脫了。”她笑著問我道。
“是啊。今後我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我就可以向醫院裏麵的人介紹說,江月才是我的女朋友呢。”我說,想笑,卻發現自己根本笑不起來。
“你是不是覺得有些遺憾?”她忽然地問我道。
我心裏頓時一震:糟糕,隔著電話都讓她感覺到了我的情緒了!急忙地道:“小月,你說什麼呢?對了,我準備馬上給我父母打電話,我要告訴他們我要和你結婚的事情。”
“你這人,我和你開玩笑的。”她在電話的那頭笑。隨即又對我說道:“豪,我想你了。”
“我也是。”我說。
“晚上吃完飯後……算了,明天再說吧。”她說。
“晚上我給你打電話。”我急忙地道。
“晚了就別打了。明天我有一天的課。”她說。
我頓時笑了起來,“知道了,江老師。”
“德行!”她也頓時地笑了起來。
那頭晚上,我和遲浩南見了麵。在一家很一般的餐館裏麵。
“宇文醫生,我可沒你那麼有錢。所以隻能在這種地方請你吃飯了。”他笑著歉意地對我說道。
“我也很窮的。”我苦笑道。心想:你未來的女朋友才是真正的有錢人呢。想到這裏,心裏更痛恨自己麵前的這個人了。
“算了吧,你這是和我開玩笑呢。”他說,“不過,這地方雖然條件差了些,味道還是不錯的。我們喝點酒好不好?”
我發現,他說話比較跳躍。不過,我並不想和他討論有錢無錢的事情。一是覺得那樣的問題太庸俗,二是認為那個話題與我無關。
“喝點吧。”我沒有拒絕。我是媒人,喝他點酒算什麼?
“說說。你給我介紹的女朋友是怎麼樣一種情況?她漂亮嗎?”他隨即問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