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醫生呢,怎麼這麼不愛幹淨?!”母親卻把不滿對準了我。
“好了,你別嘮叨了。這樣,你在裏麵替他收拾一下,我和豪豪出去走走。”父親終於說話了。母親也即刻地止住了嘴。
母親是一個標準的家庭型的賢妻良母,父親在她的眼裏就是天。所以,父親一旦說話後她就不會再嘮叨了。
父親要和我談心,或者是要和我交流點什麼。這是肯定的了。他不會改變對江月的看法吧?我心裏忽然地緊張了起來。
我跟在父親的身後。
他的身軀還是那麼的挺拔。父親,他的形象在我的眼中還是那麼的高大。一直以來,父親在我的眼中都是這樣一種形象:他雖然不是無所不能的,但卻是無所不知的。
據說,很多孩子在初中的時候都會出現逆反心理,男孩子會因此和自己的父親鬧別扭,會時時處處地看不起自己的父親,會覺得他太落伍了,或者會因為自己有那樣的父親而覺得羞愧。弗洛伊德卻把這種逆反的根本原因歸結於“性”他認為每一個男孩子都有潛意識的戀母情結,所以才會因此而憤恨自己的父親,才會因此出現對父親的逆反。
我認為弗洛伊德的其它理論都很有道理,但卻認為在這一點上他是在胡說八道。因為我就從來沒有對自己的父親有過逆反的心理狀況。父親在我的心裏永遠像一座山一般地偉岸。離開家到這個城市讀書,甚至留在了這裏工作,我自己知道其中的最根本的原因——我希望自己能夠在有一天達到父親的那種優秀,我想通過自己的奮鬥。
在大學的時候,當我在開始接觸到弗洛伊德的理論、當我讀到他關於逆反的潛意識分析的時候,我差點破口大罵起來——你自己戀母,怎麼把這種變態的心理強加於所有的男人?
“你想好了嗎?”我腦子裏麵正胡思亂想的時候,父親卻在我前麵說話了。他轉過了身來,嚴肅地看著我問道。
我當然知道他話中的意思,他問的是關於我婚姻的問題。
“我早就想好了。因為我喜歡江月。”我說。我不會在父親麵前說那個“愛”字的,因為我認為那種情況隻可能出現在電影、電視裏麵的台詞中。
他點了點頭,“婚姻可不是兒戲。既然你覺得她合適,我也就不想多說什麼了。不過,對於婚姻你還是應該有充分的準備。現在你已經不是孩子了,馬上就要到三十歲的人了。那麼,你考慮過嗎?婚姻究竟是什麼呢?”
我頓時一怔,因為我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一直以來我都認為: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千古至理;兩個人有了感情然後就結婚,完全沒有必要去問為什麼,也沒有必要去思考婚姻究竟是什麼這樣的問題。然而,當父親忽然問及我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卻猛然地發現:似乎自己還沒有完全地做好結婚的準備。因為我忽然地發現這個問題非常地重要起來。
“爸,您認為婚姻究竟是什麼?”於是,我問道。我認為:他現在肯定對這個問題有了比較成熟的思考了,因為他對此已經很有經驗,而且從閱曆上也肯定對此有過深刻的思索。我很希望他能夠告訴我,我也就可以從中領悟到很多的東西,讓自己未來的婚姻少一些坎坷。我的態度很嚴肅、很認真,因為我知道,父親已經沒有再把我當成孩子看待,這是兩個男人間的對話。
“前些日子,我看到了一段文字,我覺得說得很有道理。我自己總結過,雖然自己的感覺和那段文字差不多,但是卻說不到那麼的好。現在,我把那段文字背給你聽聽。”父親說,“那段文字是這樣說的:‘有人說,婚姻是一雙鞋,舒服不舒服隻有自己的腳知道;有人說,婚姻是一本書,扉頁上寫的是詩,其餘便是平淡無奇的韻文;有人說,婚姻是一座城堡,外麵的想進,裏麵的想出;也有人說,婚姻是一個公司,合夥的雙方把真誠、信任、理解和寬容等愛情資本多多投入到婚姻公司,投入越多,增值越快,收益越大,經營好你的婚姻就是經營好你下半生的幸福。其實,婚姻合同鎖不住一顆驛動的心,一紙婚書拴不住一個漂泊的夢。麵對婚姻,我們首先要學會付出。有人說得好,婚姻就是一個空盒子,你想從盒子裏拿到什麼,你必須先放進什麼,你放進牽掛,你取出的是思念,你放進的是休戚相關,得到的是患難與共。婚姻並非愛情的結束,而是一種比愛情深入的另一種感情的重新開始。女人應把一腔柔情融入到每一個平淡的日子裏,男人應把一腔熱情彌漫在家庭的各個角落,女人最需要的胸懷是寬容,男人最可貴的品質是坦蕩。在婚姻生活中,女人的溫柔與關懷永不過剩,男人的體貼與關愛永不多餘。把對方看成一件藝術品,從不同角度去欣賞,不要試著去改造
也許,婚姻是件瓷器,做起來很困難,打碎很容易,拾起滿地的碎片更是不容易的事。所以,在你的婚姻包裝上,一定要寫上:易碎品,小心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