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看著我,臉上帶著奇怪的笑容。
我頓時不好意思起來,“您不是說了嗎?她媽媽的身體確實不大好。”
“這樣吧,我們早點去她家裏,讓你媽媽幫忙一起做飯。既然馬上就是一家人了,互相之間就不要太生疏了。”父親點頭說道。
“我打電話給江月說說。”我急忙地道。
父親看著我,臉上又出現了那種奇怪的笑容來。不過,他卻在點頭,“好吧。”
“爸,您怎麼老是這樣朝我怪笑啊?笑得我心驚膽顫的。”我苦笑著問道。
“哈哈!我是從你身上看到了我自己年輕時候的樣子。我想不到,從奴隸到將軍的過程在我兒子的身上重演了。”父親大笑著說。
我頓時一怔:從奴隸到將軍?這話是什麼意思?轉念間頓時明白了:父親在和我開玩笑呢,他在笑我現在這麼聽江月的話,同時在預見我未來會和他現在一樣——在家裏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
我會那樣嗎?對此,我心裏很是懷疑。
“我爸爸說他們準備早點到你家裏來,還說讓我媽媽和你媽媽一起做飯。”將電話打通後我告訴江月。
“這怎麼好意思呢?”她說。
我頓時不悅起來,“你怎麼這麼見外啊?我父親的意思是說我們兩家人馬上就要成為一家人了,不應該再分彼此。”
“好吧。”她說。
這下我卻奇怪了,“你怎麼不去問你媽媽後再說啊?”
“多大個事情啊?何況你爸爸都那樣說過了,他可是局長,他說過的話我們能夠不聽嗎?”她嘀咕著道。
“小月,我怎麼覺得你的話怪怪的啊?你是不是覺得我父親說的話不對啊?”我再次地生氣了。
“我可沒那意思。”她說道,語氣很平淡。
“小月,你如果覺得這樣不好的話我馬上去對我父母講。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克製住了自己內心的不滿,柔聲地對她道。
“沒事。我沒意見。豪,你別生氣啊。你和你爸媽來之前先給我打個電話吧。”她的聲音也變得柔和了起來。
我心裏頓時舒坦了起來,“好的。對了,我姑姑和姑父今天不來的。”
“為什麼?”她問道。
“我爸爸擔心人多了會讓你媽媽太累。”我實話實說。
“你爸爸真好。”她的聲音裏麵帶有一種感動。
我頓時笑了起來,“什麼我爸爸?他不也是你爸爸嗎?而且,我媽媽就不好了?”
“你少貧!掛了啊?”她在電話的那頭大笑。
電話被她掛斷了,不過,我卻緩緩地陷入了沉思之中——剛才我父親怎麼說來著?難道兩個人真的會因為一些小事情吵架嗎?難道……
猛然地,我心裏有了一種慌慌的情緒。
“怎麼樣?說好了嗎?”我正獨自在那裏癡癡地發呆的時候父親過來問我道。
我急忙點頭,“說了。”
我去掉了一個“好”字,因為我不想在父親麵前做出一付在江月麵前奴隸的樣子。要知道,“說好了”與“說了”表示的可是兩種不同的意思。
“走,我們去看看你媽媽把你那亂七八糟的寢室收拾得怎麼樣了。”父親隨即笑著對我說道。
我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不過,就在那個時候,我忽然地想起一件事情來——“爸,您準備給江月她媽帶什麼禮物去啊?”
“哈哈!養兒子真沒意思啊。你竟然幫未來的嶽母到我這裏索賄來了。”父親大笑了起來。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話沒有說清楚,急忙地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您第一次去別人家裏,肯定得帶什麼東西去才好吧?”
父親看著我笑。
我發現自己的話依然地是前麵的那意思,於是更加地著急了,“爸,我……”隨即自己也忍不住地笑了起來,“反正就那意思。”
父親不再笑話我了,他卻反問我道:“你覺得呢?”
我搖頭,“我不知道。反正不能送錢。”
“為什麼?”父親問我道,臉上再次出現了那種怪怪的笑容。
“您又不是大款。媽媽給江月紅包倒是沒什麼,因為她是晚輩。但是江月的媽媽就不一樣了,您再送錢的話會讓她覺得我們不尊重她的。”我回答說。
“看來你還不像我想象的那麼笨。”父親點頭笑道。
我很不高興,“爸,您覺得我很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