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是那樣的,你不會那麼惡毒吧?我在心裏質問自己。
難道自己夢裏的狗代表的是遲浩南?我暗暗地想道。隨即也推翻了這個可能,因為我內心裏麵也並不恨他。
白天上班的時候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因為我的那個夢太奇怪了。
到後來,我覺得自己的那個夢所代表的隻有一種可能:擔憂。我擔憂唐波爾不幸福,擔憂她買狗的原因是因為她覺得內心孤獨。因為在我的印象中,凡是養狗的女人大多都寂寞,或者無所事事。
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我心裏不禁有了一種酸楚的感覺。
也許是自己過於地擔憂了。我在心裏對自己說。
不過有一點我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在我的內心,我早已經將唐波爾放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了。
所以,我很痛苦。我的痛苦在於自己有自己的愛人,同時卻禁不住地在喜歡著另外一個女人。我覺得自己不管是從道德的層麵,還是感情的角度都難以原諒自己。現在,我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對江月好一點,至少不能讓她生氣。
現在,我才發現黃燦的那句話是多麼的正確——你們走得越近就越危險。
早知如此,我當初幹嘛要和唐波爾做鄰居呢?現在,我已經悔之晚矣。當然,現在將房子賣掉,到其它地方去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如何向江月解釋呢?
所以,我覺得從現在開始,自己唯一的辦法就是——對唐波爾冷淡一些。不然的話,今後肯定會出大問題。其實,我覺得唐波爾也似乎在這樣做。比如她在江月麵前對我說的那句話,“你年齡大了,我和你沒有共同語言。”還有以前的有些話。很明顯,她的目的是不讓江月懷疑我們。
我感覺得到,唐波爾對我依然是有感情的。沒有理由,但我真切地感覺到了。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麵,我拒絕了每天與遲浩南的聊天。“我準備考博士。從現在開始,我每天晚上要看書了。”我的理由很充分。
“你都碩士了,還不夠?”遲浩南問我道。
“書嘛,總是讀得越多越好的。作為醫生,從未來的發展來看,碩士文憑肯定不算什麼的。”我說。
“那我從明天開始也開始看書了,我也去考一個碩士什麼的玩玩。”遲浩南笑道。
“考吧。我支持你。”我笑道。
從此,每天晚上遲浩南沒有再來。但是我的內心是並不想學習的,所以,接下來的日子就過得很痛苦了。江月完全相信我要考博士的說法,她從此後連洗碗的事情都不讓我幹了,每天晚上吃完了飯後就把我趕到了書房裏麵。這讓我哭笑不得。
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唐波爾卻依然每天都要到我家裏來,她和江月在客廳裏麵“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我書房的門雖然是關著的,但我卻依然將她們說的話聽得清清楚楚。我哪裏還有心思去看書?
不過,唐波爾對我的態度卻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即使是在科室裏麵,她在看見我的時候都是冷冷的,話也很少和我講了。我唯有苦笑,因為我心裏明白,她是在心裏恨我。
有一天我夜班,她也正好當班。在看完了所有的病人後我在醫生辦公室裏麵有些百無聊奈,於是從抽屜裏麵拿出一本小說開始看了起來。
“你不是要考博士嗎?怎麼看起小說來了?”猛然地,我聽到旁邊傳來了唐波爾冷冷的聲音。
我很是尷尬,“今天太累了,想休息一下。”
“哼!”她冷哼了一聲後離開了。我苦笑著搖頭。
任何事情都是得有主觀上的意願的。對於考博士這件事情來說,那本來就是我的一個借口。所以,我根本就沒有學習的興趣和動力。這樣一來,每當我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拿起書本的時候就不禁感到頭痛。
直到有一天,我實在受不了了,“小月,我不想考了。”
“怎麼啦?”她很驚訝。
“我覺得讀書太辛苦了。你想想,我從小學到現在讀了多少年書了?二十年!我真的讀怕了。”我苦笑著說,“現在,我拿起書本就頭痛。而且,在我們醫院,我這文憑也完全夠了。我想好了,與其讀書還不如寫點專業文章呢。爭取幾年後拿到副高職稱,這才是最現實的。”
“隨便你吧。反正我是不想再讀書的了。”她笑著說。
我對她很是感激,因為她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逼迫我,“小月,你太好了。”
“別感謝我。”她笑道,“現在關鍵問題是,你已經把要考博士的事情說出去了,你準備怎麼收場?”
“無所謂了。不去考試總比考不上的好。”我苦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