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波爾將那個地方重新布置了一遍。廚房的東西齊全了,還特地買了一台微波爐。除此之外,她還特地另行布置了一個房間。
“怎麼搞成這樣?”當我看見這個房間的時候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因為她把這個房間完全布置成了農村的新房模樣——紅花床單、紅花被子。裏麵的家具也是那種很難看的紅漆刷成的樣式。
“我喜歡這樣的風格。”她笑著說,“這裏在郊區,和農村差不多。以前我看過,農村的新房就是這樣的。”
“你從什麼地方搞到的這些東西?”我很詫異。
“我去了一次距離這裏不遠的小鎮,那裏這樣的東西很多的。”她回答。
“你真不怕辛苦。”我覺得她還真是小孩子心性。
“我覺得心情比什麼都重要。我想在自己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鍾都有好心情。”她說。
我看著她,覺得她還是從前的那個唐波爾,那個喜歡講笑話、調皮的唐波爾。
“我還買了紅燭。”她隨即說道。
“買那玩意幹什麼?”我詫異地問。
“我想在今天晚上和你結婚。我們私下舉行一次婚禮。”她說。
我看著她,猛然地有了一種激動,同時還有一種感動。
雖然內心激動,但是我心裏卻有所顧忌,“遲浩南晚上不回家?”
“他單位的領導今天過生日。他要去喝酒。”她回答說,隨即問我道:“你老婆那裏怎麼辦?”
“我下午想一個理由。”我說。
她看了我一眼,歎息了一聲。
我知道她為什麼要歎息,所以隻有沉默。
“豪,你說,我們這算什麼啊?”她說道。
“別說了。”我擺手。
下午的時候我給江月打了一個電話,“晚上我同學過生日,我得去參加。”
“幹嘛不叫我一起去?”她問道。
我沒想到她會這樣問我,急忙地道:“我那同學剛離婚,我們所有的同學都不帶老婆的,免得人家看見了傷心。”
“離婚也是一種解脫啊?幹嘛要傷心?”她在電話裏麵笑道。
“你真的這樣想?”我暗自詫異。
“你那同學肯定是被他老婆給甩了吧?不然的話怎麼會看見你們帶老婆傷心?”她沒回答我,卻笑著在問我道。
“我不知道。不好問人家。”我說。
“豪,你看你多幸福?我可不會甩掉你。”她忽然地大笑了起來。
“是,你是好老婆嘛。”我哭笑不得。
“好啦,我準假了。不過你要少喝點酒。”她說。
“嗯。”我說。這一刻,我心裏覺得有些難受。
“晚上我回家去了。你回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她說。我當然知道她所說的家是指她父母那裏,於是滿口答應。
她掛斷了電話。我在那裏不住發愣。
現在,我感覺到偷情雖然刺激,但是卻有著相當大的心理壓力:一方麵擔心被發現,另外一方麵卻在自己的內心裏麵充滿著內疚與慚愧。而在這兩種壓力中,心理上遭受的折磨更讓人難以忍受。我覺得婚外情更像鴉片了——明明知道它的危害卻欲罷不能。
夜幕降臨,郊區的這棟房子裏麵紅燭已經點燃。我和她在這間充滿著紅色的房間裏麵。我和她走穿著她早已經買好了的紅色喜衣。我看不到自己的模樣,但是卻發現她真的像一位農村來的新媳婦:紅色的夾襖,紅色的棉褲,頭發梳得溜光,上麵還插了一朵紅色的塑料花。在紅色的燭光下,她顯得嬌豔、純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