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宇文醫生,你這是怎麼啦?”護士長看見我的樣子的時候頓時誇張地大叫了起來。

我唯有苦笑。

“怎麼啦?被老婆打了?”她卻興趣盎然,跑到我麵前悄悄地問我。

“沒事。”我不想理她,急忙地朝辦公室走去。我聽到護士長在我背後和其他幾個護士在開始悄悄議論我:“可憐啊,我們宇文醫生怎麼娶了那樣一個老婆啊?”“就是,就是!真不像話!”……

我心裏頓時升騰起了一陣悲情,差點掉下了眼淚。

隨即去到病房看病人,那些病孩的家長都用詫異的目光來看我。我假裝什麼也不知道,仍然仔細地去詢問病孩們的情況。

離開病房的時候家長們也發出了和護士長同樣的徹徹私語聲。我的心裏頓時有了憤怒。

去到辦公室,心中隻有一種情緒——悲憤。

“你怎麼啦?被她打了?”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唐波爾忽然地來到了我身旁,她問我道。

我搖頭,不知道是怎麼的,我的眼淚開始一滴一滴地往自己麵前的醫囑本上掉落。我搖頭,沒有回答她。

“她中沒能這樣對你啊?”隨即,我聽到了她的哭聲,一直從我身旁去往外麵的過道。

我拿起了電話,“江月,我們馬上去離婚!”

“不!我不會和你離婚的!”對方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猛然地地發出了一聲大叫,手機聽筒裏麵傳來的聲音讓我耳朵的鼓膜隱隱作痛。

“我不想和你繼續生活下去了。隨便你怎麼做,我都是這個態度!”我說,猛然地掛斷了電話。

這一刻,我的眼淚開始“嘩嘩”地往下流淌,流淌……

晚上回到家,我呆呆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麵,沒有了思想,也不能感受到饑餓,就那麼木然地坐著,坐著,仿佛這個世界已經停止了轉動,時間也不再存在。唯一的感覺是牆上的那個石英鍾,它在發出“滴答”的聲音,這個聲音讓我知道自己現在還依然地活著。我忽然地驚醒了,因為我猛然地想起自己竟然是第一次聽見這個石英鍾的聲音。

身體動了動,但是卻感覺到自己全身酸軟無力,不禁感到眩暈、口幹舌燥。我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額角,好燙!

隨即躺倒在了沙發上麵。我不想去吃藥,不想去醫院,我發現,發燒對現在的自己是一種極好的懲罰。我想折磨自己,希望這種難受的感覺永遠繼續下去。

沉沉地睡去。

“砰砰!”我聽到一個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砰砰!”我聽清楚了,好像是敲門聲,有人在敲我家的門。

我掙紮著想從沙發上爬起來,但是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根本就沒有一絲的力氣,苦笑了一下,頹然地繼續躺下。

“宇文大哥,你在嗎?我是唐波爾!我知道你在裏麵,我看見你家的燈開著的。你快開門啊,快開門啊。”門外傳來了唐波爾的聲音,很著急。

我張了張嘴,想對她說:你來幹什麼?你別再給我添亂了。但是,我卻聽不見自己的嘴裏發出任何的聲音。

“你怎麼啦?是不是生病了?”外麵的她繼續在大叫。

我頹然地躺在沙發上一絲也不能動彈,甚至連眼睛都無法睜開,我放棄了自己的動,沉沉地、我發現自己正在進入黑暗……在我的意識還存在的時候,我聽見唐波爾的聲音似乎正在遠去——“宇文大哥,我馬上去叫物管來開你家的門……”

我忽然地醒轉了過來,因為我聽見一個聲音正在從遠處到來——“宇文大哥,你快醒醒啊。我求求你了!”

她在哭泣。

“我在什麼地方?”我忽然地聽見了自己的聲音。睜開眼,忽然感覺到眼淚傳來一陣刺痛,有無數的光圈在自己的眼前閃動。幾秒鍾之後,我看清楚了,我的麵前是唐波爾那張漂亮的臉,還有兩個穿製服的保安。

“宇文大哥,你終於醒來了!嗚嗚!你嚇死我了!你別急,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唐波爾在流淚,聲音裏麵也有哭泣。

“別讓我去醫院。”我聽到自己斷斷續續地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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