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的身體……”

“我自己知道的。”薑咻努力的笑了一下:“我會努力補充營養的……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這個孩子不是噩夢,是希望和恩賜。”

從此這個世界上就會有一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小寶貝,多神奇啊。

她想要這個孩子,並不因為他是傅沉寒的孩子,隻是單純的覺得不應該這麼不公平。

顧錚沉默了很久,抬手將她額前的亂發理了理,道:“好,那就生下來。”

“……謝謝你。”薑咻哽咽道:“我會報答你的。”

顧錚笑了笑,“怎麼報答?以身相許行不行?”

“那不行。”薑咻說:“你想買一送你,哪有這樣的好事。”

顧錚也隻是笑了,道:“想吃什麼麼?我聽說懷孕的人嘴巴都很叼。”

“你這麼一說……”薑咻想了想:“想吃小龍蝦。”

“那東西沒營養,我們還是去喝粥吧。”顧錚說。

薑咻:“……”

……

“寒爺……”姚小凝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已經很晚了,您要不要休息了?”

傅沉寒睜開了眼睛。

他剛剛睡著了。

夢裏是一些過去的小事,那時候薑咻對他笑的很柔軟,甜甜的,是一顆柔軟的小奶糖。

從前他一直舍不得將這顆糖剝開,如今才知道,原來這糖的內裏,裹著的是劇毒的砒霜。

傅沉寒嘲諷的笑了笑,淡聲道:“出去。”

“……”姚小凝咬唇。

她已經搬進這裏好久了,但是她隻能住客房,不能動任何薑咻的東西,甚至不能進薑咻以前的房間,連薑咻養的狗都比她有地位……

姚小凝咬咬牙,告訴自己忍,不過三個月罷了,這才是三個月呢,時間還長,傅沉寒總會忘記她的。

傅沉寒看著窗外的黑夜,一輪彎月掛在天幕之上,有些冰冷和尖銳。

此時此刻,夜風吹過書頁,異國他鄉的人,在做什麼?

第二天一早,姚小凝想要進廚房給傅沉寒準備早飯,佟姨卻不冷不忍的道:“姚小姐,寒爺口味挑,吃不慣其他人做的,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

姚小凝聽說過重夢水城的傭人都跟薑咻的關係好,而且還是老人了,在傅沉寒麵前很的臉,雖然常常遭受冷臉,也不敢鬧翻,溫柔的笑了笑:“我還是試試吧,萬一寒爺吃得慣呢?放心吧,我不打擾你們。”

佟姨皺了皺眉,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自己去忙了。

但是姚小凝仿佛受不了廚房裏的安靜似的,問道:“我聽說薑咻也會下廚,她的廚藝好嗎?”

切菜聲頓住,柳姨道:“很好。”

“是嗎,那真遺憾,沒有嚐過。”姚小凝歎口氣:“其實我媽媽也是江南的,口味應該和她差不多。要是她還在,沒準可以交流一下感想。”

廚房裏的另外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姚小凝倒也不覺得尷尬,而是繼續問:“寒爺有什麼喜歡的菜嗎?”

“沒有。”佟姨毫不留情的道:“寒爺並沒有特別喜歡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