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怪你。”蘭錦兮說:“當初我把你帶回來,本就是想要你做薑咻的一把刀,你維護她,你做的很好。”

“母親……”約書亞將唇瓣都咬出了血:“我不知道……”

“不用說了。“蘭錦兮道:”我不怪你。“

約書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可是還是呆愣愣的站在原地,這個一向乖張恣睢的少年此時此刻看著卻像極了一隻被拋棄的小狗,隻能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什麼都做不了。

蘭錦兮咳嗽的越發厲害,將她雪白的長裙上都染上了斑駁的血色的花,看著有種驚心動魄的、詭異的美麗,那些鮮血也終於將她蒼白的唇染的鮮豔了幾分。

薑咻還在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

她一時間竟然有些無法消化平白的話。

他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主子還活著?

一雙手輕輕的攬住了她腰身,傅沉寒低聲道:“薑薑,在想什麼?”

薑咻茫然的道:“平白……是什麼意思?”

“……”傅沉寒道:“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薑咻慌張的抓住了傅沉寒的胳膊:“你……你不是類人……”

“薑薑。”傅沉寒近乎於無奈的道:“類人不會如我這般愛你,你感覺不到嗎?”

“……”薑咻的手指緊緊地攥在了一起,她哽咽著道:“你……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傅沉寒察覺到她情緒的不對勁,輕聲道:“……當時事情發生的突然,祝非白拚盡全力掩護我逃走了,他們沒有找到我的屍體,估計是懷疑我被野獸吃了,但是我沒死,救我的人是誰,你也猜到了。”

薑咻啞然道:“是……約書亞。”

“對。”傅沉寒低聲道:“我知道,其實他很不想救我,但是他……想幫你,你不願意的事情,他不想強迫你,他怕你真的徹底接受類人,繼承Demoneye,變得再也不是你,所以他救了我,並且偷梁換柱,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類人,一直都是我……”

他摸了摸薑咻的頭發,道:“抱歉薑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因為你當時和蘭錦兮走得太近了,若是流露出蛛絲馬跡,都會引起她的懷疑,所以……”

薑咻隻覺得喉頭有腥甜的血液往上冒,但是她都勉強的咽了回去,她喃喃道:“你偽裝的很好……”

將我也徹底騙過了。

可是現如今……我該拿你怎麼辦?

薑咻全身都控製不住的發起抖來,傅沉寒蹙眉:“薑薑?你怎麼了?”

薑咻輕聲道:“我沒事……隻是,你不該回來的,你……”

你不該死在這裏。

若是薑咻之前還有一絲的求生之誌,但是現如今,她隻有必死之心。

她是個類人。

傅沉寒一直都在反對類人,抵觸這種怪異的生物,若是她還活在這個世上,傅沉寒又該如何自處?他還如何領導人徹底抹殺Demoneye?

今日本就是一個必死之局,他又為何要闖進來?

薑咻絕望的閉了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