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縣城的一間大院之中,陳玨一個人端坐在太師椅上,雖然坐在這樣一個古樸的椅子上麵,可是他整個人看上去卻是和這間保存較好的奢華屋子格格不入。
此時的陳玨,整個人都是灰頭土臉的,臉上的炮灰把他那張明顯不屬於這個時代人的白臉,給抹的漆黑,在那點焦黑的炮灰之中,還帶著幾絲的猩紅。
那是剛才衝進虎頭山陣地之中,抹鬼子脖子之時,在鬼子身上蹭到的血腥,可是盡管如此,陳玨看上去還是十分有精氣神,如果不是這一身的灰頭土臉,完全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剛剛經曆過生死之戰的人。
陳玨的麵前也站著七八個人,他們就不像陳玨那麼的神采奕奕了,他們這幾個人最好的,都已經是抬著幾圈厚厚的繃帶包裹著的手臂,每個人都受了不輕的傷。
他們靜靜的站在陳玨的麵前,不敢多說一句話,可是陳玨從他們的眼睛之中已經看出來絕望,雖然已經打下了這座縣城,可是他們這幾個老兵油子也知道,這隻是暫時的,他們已經被鬼子包圍了。
當時要不是陳玨的出現,他們現在恐怕已經淪為亡魂了,在剛才的大戰之中,他們麵對著洶湧而來的鬼子,他們求生的本能讓他們忘記了恐懼。
可是現在,他們靜靜的待在這裏,他們的思想開始鬆懈了,哪怕陳玨剛剛帶領他們打了一個如此巨大的勝仗。
這是他們從未聽說過的,幾百個人就能夠把鬼子占領的縣城打下來,還打死了好幾百個鬼子,在這群老兵油子的印象裏麵,要想打下一座縣城,哪怕城裏麵隻有幾百個人,那也得幾萬人才可以得以實現的壯舉。
雖然老兵油子們都很欽佩陳玨的本事,可是現在的現狀依舊讓他們絕望。
他們幾個是現在這支部隊的領導者,在這裏準備開會,商量一下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可是陳玨此時卻隻是靜靜的坐著,一句話也不多說,讓他們更加的絕望。
這是以前的縣太爺的衙門,鬼子打進來了以後,被鬼子用作了司令部,陳玨帶著人反攻進來了以後,憑借著陳玨那詭異的槍法和矯健的身手,沒在這間後世的古文物上,留下太多的痕跡,保護的還是比較好的。
這是陳玨的一個小小的習慣,後世的他就是喜歡看這樣的老東西,老物件,平時在部隊裏麵,也沒啥可以消遣娛樂的東西,陳玨就會跑去部隊的圖書館裏麵,去看看那些古書,那上麵印著許多的老玩意兒。
陳玨喜歡看它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仿佛是在看著過去的自己一樣,平時的訓練也是十分的艱辛的,可是看著這些曆經了風霜的老物件。
陳玨的心理也會慢慢平靜下來,變得和它們一樣的沉著冷靜,甚至可以說是死寂,這到底有沒有用,沒有人知道,可是至少在陳玨看來,這是十分有用的,他也喜歡這個樣子的生活。
所以為了保護這間房子,在剛才衝進來的時候,陳玨一個人就身先士卒,率先衝進這個老衙門,開始清理被他們幾百個人堵在房子裏的鬼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