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鈺慢慢的端著那把歪把子,側身走在路邊。
現在這場戰鬥,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又是下了一場暴雨,惡臭的血腥味道,直接刺入了陳鈺的鼻孔之中。
“人世間難得開口笑,流遍了郊原血。”
陳鈺感歎一聲,然後又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野阪現在也稍稍的安定了一些,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外麵。
那邊時針雙眼迷迷糊糊的,搖搖晃晃的走著。
“老陳,你能不能給我塊鴉片呀,現在這個樣子,我實在是好難受。”
陳鈺回過頭去,看著他說道:
“再忍忍吧,等到了陣地上,讓你好好抽個夠。”
遠遠的爆炸聲又一次傳來,震耳欲聾。
陳鈺看著地下的屍體,那個可愛的女人,明顯之前,也是一個富家小姐呢,現在卻是被子彈一槍貫穿了後胸,麵部緊貼地麵。
“這麼好的大姑娘,可是真的可惜了。”
陳鈺也有些憐香惜玉起來,然而現在這樣,自己也隻能是感慨。
時針走過這裏,吸了吸鼻子,眼睛發出來混濁的光芒。
“這底下有貨。”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際,一下子就從那具女屍懷裏,摸索了一下,拿出了一泡大煙。
陳鈺聽著遠遠的槍聲,那邊已經陷入到了一片火海之中。
“最好還是再躲躲,等著鬼子的火力封鎖過去再說。”
時針那張皺紋滿滿的臉,對著前麵的人問:
“你們有誰有打火機呀。”
一邊問著,一邊緊緊的捂著那塊鴉片,大概有半個拳頭那樣,看來能讓時針抽好幾天了,生怕它受潮,就抽不了了。
“噠噠噠……”
戰士們和鬼子,正在戰場上糾纏在一起,拿著刺刀和大刀,凶狠的肉搏,鮮血淋漓。
陳鈺現在拿著歪把子,現在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小鬼子們,看來今天是要拚死一戰了。”
正在陳鈺思考的時候,又是一聲炮響,震下了許多牆皮的灰。
“咳咳……”
陳鈺嗆得不行,真是要把肺都有點要咳出來的樣子。
野阪現在渾身顫抖著,隻是強撐著看著他。
一個鬼子兵,不知道從那裏出來,端著一把加蘭德步槍,向陳鈺打來。
“去死吧。”
陳鈺拿著歪把子,一陣掃射,直接就在那個小鬼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當胸打了好幾個血窟窿。
陳鈺驚恐的看著周圍,又過了幾分鍾,確定周圍沒有別人,才重重的出了一口氣。
那邊野阪壯起了膽子,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看了看這個鬼子的屍體,接著用他那硬直的漢語說道:
“這是秋田師團的士兵,他們現在已經換裝了美式裝備,不可小覷。”
然後撿起了那把加蘭德,端在自己的手裏。
那邊時針已經憋的是實在不行,然而這場雨,卻是越來越大,但是這鴉片煙,卻無論如何都點不著,隻能拿下一小片,在嘴巴裏麵,用自己那殘缺不全的牙齒嚼著過幹癮。
遠處又是電閃雷鳴,現在的環境,已經是越來越複雜了。
“媽媽,我要媽媽……”
從遠處跑來一個紅衣服的小童,頭發被雨水溽的濕漉漉的蓬亂,跑過來拉著時針。
“去去去。”時針很是不高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