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子裏麵,陳鈺他們已經走了很遠。
陳鈺的後背,已經被那碩大的蚊子,直接叮了好幾個紅腫的大包。
雙眼小心的盯著下麵,這樣的樹林裏麵,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鑽出來一條蛇,被咬了可是不好。
一陣冷風吹過,直接把陳鈺額頭上的劉海吹起,這時候陳鈺才想到,自己已經好久沒有洗澡了。
“野阪,你知道那幾個忍者,是怎麼回事嗎?”
那邊野阪麵部的表情,一臉非常微妙的樣子,隻是血紅色的嘴唇,幹巴巴的皺紋,慢慢微微的抽動。
陳鈺一邊警覺的看著地下,時不時的瞟著時針幾眼。
“我,中文,不好的是。”
現在這場雨終於是停了下來,空氣是如此的沁人心脾,明朗的月光,把幾個人的麵孔,照的慘白。
“看來是這個野阪不太方便說吧,畢竟人家日本共產黨也有自己的規矩不是。”
陳鈺看著遠處的山影,若隱若現,那就是西山了,眼看就要到了安全的地方。
時針把自己褲兜裏麵揣著的金條,又是拿出來不舍的在手上看了看。
陳鈺暗暗的感到好笑,畢竟是老江湖了,錢就是他的命根子,的確可以理解。
孩子現在卻咿咿呀呀的開始說話:
“叔叔呀,你要把我帶到哪裏去啊?”
童稚的口音,讓陳鈺的心裏麵感到有些痛苦。
這麼小的孩子,竟然也未能幸免於難,如果自己能夠把他送回去的話,當然是很好了。
“媽媽回家了,你先和叔叔一起玩,好不好呀。”
陳鈺慢慢撫摸著他的頭發,孩子也不在說些什麼,隻是把頭低下。
空中又一次盤旋著鬼子的飛機,發出嗚嗚的聲響,陳鈺十分小心,避免發出任何聲音。
眼看著終於就要到了太湖邊上,鬼子的戰機,也終於撤走了。
三個人看著太湖的水,波光粼粼,煞是好看,陳鈺仔細的看著地下,發現前麵的泥土,十分明顯的,有著被鬆動的痕跡。
“現在暫時不要動。”
陳鈺小聲的轉過頭去,對著後麵的兩個人說。
陳鈺又往周圍走了大概有一兩裏地,看著周圍,和那旁邊的地方一樣,都很明顯的被翻動過。
“肯定是地雷。”
陳鈺想的沒錯,鷹森孝他們在對蘇州城裏的革命軍隊進行圍攻的同時,也不忘在整個太湖,周圍都布上一層雷區。
“看來,我們必須快一點走了,畢竟太湖再怎麼樣,都在鬼子的嘴邊上,這樣的話,很快我們就會被困死的。”
心裏知道,現在畢竟是敵強我弱,水麵上的戰鬥,無法持久,隻能想辦法,撤退到浙江或者江西的山區裏麵,和鬼子打運動戰才有生機。
正在陳鈺焦急之時,遠遠的幾個黑影,拿著幾根長長的東西,在湖邊的泥土裏慢慢的翻著。
“會是誰呢。”
陳鈺根據經驗,這幾個人的動作,不像是在埋地雷的樣子。
“團長!”
曉瓜遠遠的跑了過來,緊緊的抱住了陳鈺。
陳鈺用自己的雙手,緩緩的抬起了曉瓜的下巴,笑著說:
“喲,曉瓜,你長大了,現在都有胡子茬了。”
曉瓜溫暖的身體,在陳鈺的懷抱裏麵歡笑著,有時候,陳鈺真的幾乎要產生一種錯覺,把曉瓜當成自己的孩子了。
“團長,我們現在在李政委的指導之下,現在拆了不少小鬼子的地雷呢。”
那幾個扛著鍬的人,也走了過來,為首的正是李德勝,後麵幾個戰士,背了滿滿一筐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