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到了到了。”薩博老遠就看到了島嶼,顯得很是高興,對一邊的同伴說,“淡水快完了的時候就找到了海島,老天果然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確實呢,沒想到這個方向竟然會有島。”為了逃離軍艦的追蹤,他們都不敢用指針導航,完全是依據雲的走向來斷定去處的,能夠在半個月就找到一座島,自然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也拉指著關著斯凱爾的地方,“你真的準備將他拉進革命軍?”
革命軍可不是說進就能讓人進的,就算有薩博的擔保也一樣。而且斯凱爾明顯就對革命軍——或者說是薩博——很有意見的樣子。
薩博笑道:“可是他姓南森啊。”他說,“剩下的事情龍先生會搞定的。”
“南森…那個家夥啊。”也拉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說,“不過就算是重姓也不稀奇吧,你怎麼就斷定他們兩個有關係?”
“我的兄弟教給我一個道理。”薩博吹著海風,頗為有些懷念的說,“有時候直覺比邏輯更科學。”
也拉發誓他在自家未來參謀大人的口氣裏聽出了滄桑的味道。這種滄桑鐵定不是他能夠想象的。
薩博不去管也拉的發散性思維,看起來粗枝大葉實則有一顆八卦細膩心的老男人的心思他才懶得去揣測。他興高采烈的的踹開了船艙的門,這是這麼多天來第一次不再飯點進入船艙。
畢竟船艙裏有一個總是用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而暗藏殺機眼神盯著他的人。他覺得自己應該對斯凱爾好一點,要是把人惹急了那也不好,所以他慣來做得很體貼。
進入船艙的時候他還有些奇怪,雖然斯凱爾從來不會對他主動打招呼,一般都是薩博自來熟的和他扯東扯西,雖然扯的東西連薩博都覺得自己很無聊。
船艙裏有股難聞的味道,不過船本來就是這樣,他走近了斯凱爾,看他窩在地上像死了一樣的安靜,心裏也沒多在意,說:“喂!我們快到島了。開心吧,終於可以讓你洗個澡了。”
半個月來斯凱爾雖然偶爾有機會用水擦一下身子,但同一件衣服穿了那麼久都餿了吧。當然薩博也覺得斯凱爾應該不會介意這點小事……吧。
但是那個被船艙陰暗的環境養白了的少年卻不搭腔。薩博覺得無聊,推了推:“喂,你就不能給點反應麼?我都話嘮了半個月了,你起碼吱一聲也好啊。”
回答他的是被翻過的身體,滾燙的皮膚還有虛弱的呼吸。薩博這才覺得事情大條了,他用手摸了摸斯凱爾的頭,果然熱度驚人。
“喂!也拉!快點下來!”薩博急忙叫外麵的也拉。
也拉跳了下來,看到斯凱爾的情況時也焦急了。昨天還好好的,現在突然就發起了高燒。在海上生病可不是一件好事,況且他們兩個都不是醫生。
船上沒有基本的醫療工具,但是光靠手掌接觸到的溫度就知道事情很大條,這應該是燒到至少有40度吧,對於普通人而言,40度就足夠要人命了。
“真是的!就你這小子事多!這種嬌貴的小孩是不能夠放在這種陰濕環境的!”也拉朝薩博喊道。
薩博已經急到快冒火了:“吵死了!我們現在該給他找個醫生!”
“先祈禱那個島上有醫生吧!”也拉噴了口氣說道。
薩博抱起了這個沒多少重量的少年,沒等船靠岸就急忙跳下去,一晃眼就看不到人。也拉罵著幸好他有薩博的生命條,不然還不知道怎麼找人。
這是個滿繁華的島,不過一踏進這裏薩博就覺得烏煙瘴氣,他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島,偉大航路奇怪的地方多了去了,他不可能每個地方都聽說過。但是看到有人大咧咧的在路上都能夠進行某方麵的交易買賣,也不會是什麼正經的地方。
濃妝豔抹的女人湊過來,嬌媚的說:“這位小少爺,需不需要服務啊,我會給你打折的。”
“你沒看到我抱著個病人啊!”薩博喊道。
女人這才發現了薩博懷裏的人,看到那不正常的紅暈先是下意識的後退幾大步,活像這兩人身上帶著什麼致命的病菌。她細聲的求證:“不會是那種病吧?”
雖然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病,但薩博知道那鐵定不是什麼好人該得的。說:“這裏哪裏有醫生!這小子燙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