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襲是在一次深夜,正是人們放鬆警惕的時候,負責放哨的海軍雖然有好幾個,但在食物已經隱隱告竭的現在,吃不飽睡不好的他們,誰也不能夠阻止他們放鬆心情各自打盹,而海賊就是瞄準了這個機會。
斯凱爾在第一時間躲在了門的右邊,那是個好位置,外麵的人經過時瞄一眼門上的小貓眼,不會知道裏麵還藏著一個小鬼。海賊們的速度很快,他們驍勇善戰,老早就知道如何對付狡猾的海軍,門外騷動聲越來越響,海軍們和海賊們打成了一片,很多人受傷甚至失去年輕的生命,聽著那些夾帶著哀嚎的叫囂聲,斯凱爾蹲在角落裏抱著身體告訴自己不要亂了分寸。
又是肉體被刀具割破的聲響,那聲音離得很近,門被從外麵一腳踢開,來的人腳力驚人,那扇看似堅固的門實際上一點作用都沒有。
斯凱爾就在敞開的門後麵,聽到那個海賊說:“媽的,又不是倉庫!”
“但有一個小鬼!”一個矮小的海賊咧著一口黃牙,笑嘻嘻的將斯凱爾從角落裏揪出來,他說,“算你倒黴,小子,你的末日到了!”他不需要知道斯凱爾究竟是誰,他隻要殺了他就行了。
斯凱爾用盡力氣用頭撞他的腹部,那矮小的海賊被撞開了,罵了句髒話,他的同夥撲了過來,亮起了鋼刀,斯凱爾狼狽的躲開他的刀,從矮小海賊那裏順來的短匕首精準的戳中他的心髒。
這實際上並不是容易做到的,可是這名海賊明顯並不太專業,有著蠻力卻不能夠很好的隱藏身上的破綻,斯凱爾粗喘著氣,地上那個矮小的海賊以更快的速度朝他衝過來。“去死吧!!”
一道槍擊聲,海賊倒下,門口的老約翰氣喘籲籲,他身上有好幾道流血的傷口,明顯是匆忙趕過來的,看上去精神狀態很差。他抓住了斯凱爾的手往外麵脫:“你這倒黴的小鬼,這時候都能碰上這事。怎麼樣,海賊可是不分你我的家夥。”
被拉著走出房間,走廊裏倒著幾具屍體,有海軍也有海賊的,沒有活人。斯凱爾被他拉著走,抬頭看老約翰瘦弱的背影,這個年過五旬的老人眼下看起來非常的高大,他的槍牢牢的把在手上,隨時準備給敵人致命的一擊。
“為什麼救我?”斯凱爾問。
“難道要看你死在那裏嗎?”老約翰的話讓斯凱爾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老約翰又說,“別想些亂七八糟的,我可是海軍。”
斯凱爾心裏默念著海軍二字,拐角處傳來細微的聲響,老約翰毫不猶豫的開了兩槍,又聽到有人倉皇逃跑的聲音。等他們一路來到了甲板上,戰事已經到了尾聲。約翰上校在清點死亡人數,他叼著兩根細煙,聽副官的報告時愁容滿麵。
“媽的!這群該死的混蛋!”約翰上校看起來是個粗人,罵人的話倒是很單調。
老約翰將斯凱爾推到一邊,對約翰上校說:“局勢怎麼樣?”
“跑了一些。”約翰上校說,“我們死了不少人,不能去追了。”他又低聲咒罵了幾句。
老約翰歎息:“天殺的。”
“你把那小鬼帶來做什麼?”約翰上校不爽的瞪了斯凱爾一眼。
“我路過,正好有海賊突襲,順便就救了。”老約翰特光棍的說,“反正他死了也很麻煩吧。”
約翰上校改為瞪老約翰,似乎覺得他說得太多了。煩心事很多,上校也不在上麵多加糾結,讓人將斯凱爾換了個房間關起來,這回的房間倒是寬敞一點,應該是海軍的宿舍,裏麵還有兩個上下雙人床。斯凱爾躺在上麵,他以為自己今天殺了人應該會有什麼情緒騷動,事實上他一沾到床就睡著了,整個晚上都處在焦慮狀態中,想不困都很難。門從外麵加了好幾道鎖,沒有派人看守,就算斯凱爾想逃,茫茫大海也逃不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