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東承拉著阮昭昭一路回了別墅,本來華麗的別墅大門已經打開,被炸得滿目瘡痍。
客廳中保全站了一圈,每個人臉上的表情是銳利中帶著殺氣的。
屋中的氣氛沉悶肅穆。
顧東承一把將阮昭昭甩到了地板上,嘴角危險的勾了起來。
“我還真沒想到,你倒是有幾分本事,和昆甸那別的人也有來往?”
“我,我不知道。”阮昭昭腦袋裏一片發蒙。
她轉頭看向大廳,大廳裏之前被那些昆甸的人闖進來過,破碎的花瓶,燒了一半的焦黑色窗簾在搖曳著。
“你不知道?”顧東承湊近了她,眸光清厲:“阮昭昭,你的主意不錯,主謀是來救你了。”
“不是我……”阮昭昭低下頭,手指摳進了地毯。
她這次底氣不足,聲音也小了下去。
顧東承深吸了口氣:“你好能耐,能把我顧家差點炸了,看來留著你也是個禍害,安西,把她帶走。”
安西還是那一身破裂的襯衫,白色的襯衫上有不少地方都飛濺上了血跡。
這次,他看阮昭昭的目光全然沒有了平時的憐憫。
安西上前兩步,直接提著阮昭昭往樓上拖,阮昭昭踉蹌著險些跌倒。
安西一直將她拖到了三樓的閣樓,將她扔了進去,門在她身後呯的一聲關上了。
屋中一片黑暗,火焰雖然沒有蔓延到三樓,可空氣中還是充斥著硝煙和燒焦了的氣息。
阮昭昭半晌才爬起身,她咬著下唇,跑到了窗邊。
從三樓的閣樓可以俯瞰顧家前的一片小廣場,廣場上不斷的有人走動著。
大半夜被突然襲擊的顧家,向那些人展露出了華麗後的真實麵孔。
銅牆鐵壁也不為過。
阮昭昭按著窗欞的手漸漸收緊,指甲透出慘白色來。
她一直以為自己不是那個殺害顧西知的人,可現在她猶豫了……
心中像有兩個聲音在拉扯著她,一邊是她直覺這其中有陰謀,可昆甸的人又是怎麼回事?
顧家的行動也很快,一整晚,所有的痕跡都被抹去。
阮昭昭聽著樓下花園中細微的響動,心頭一片冰涼。
顧東承,不會放過她的。
清晨的晨光灑進屋中,像是最後的平靜。
阮昭昭一夜沒睡,她窩在窗床的椅子上。
門口有了腳步聲,她轉過頭,看到門被打開了。
出現在門口的人是安西,他身後還帶著兩個男人。
安西沒有與她對視:“阮小姐,請吧。”
“去哪?”阮昭昭的聲音顫抖。
“醫院,開顱取出你的血塊。”安西沒有隱瞞。
“那,有風險是嗎?”
“百分之八十會喪命,不過您在臨終前,是有清醒的時間的。”
安西嚴肅道。
阮昭昭慘然扯了扯嘴角:“顧東承都要了我的命了,他哪來的自信我清醒的時間裏會告訴他,他想知道的東西?”
“顧總請的有意國的催眠大師,也有夏國製造的藥劑,您放心,隻要您記憶中有的東西,我們都能讓您說出來。”
安西今天的態度很差,顧家的這些保全一直都是他來負責的。
可昨天,有兩個重傷垂危,人還在醫院生死未卜。
這一切,都是因為阮昭昭。
安西看著阮昭昭,心中想著:顧總說的對,的確不能再讓這個女人呆在顧家了。
昨晚來的那些人,和昆甸的第三勢力有關,那個勢力隱於地下相當龐大。
而且已經滲入了昆甸的兩黨,這些人如果鐵了心想救阮昭昭,他們處於防守就一直太被動了。
不如快刀斬亂麻!
阮昭昭被安西帶來的那兩個保鏢一左一右的鉗製住了。
她的唇微微顫抖著,被拉著朝外走。
開顱手術就在顧氏旗下的華雲醫院進行,在手術室門口,阮昭昭看到了顧東承。
他倚在手術室旁的牆壁上,應該也是一夜沒有休息,深邃的眉眼下已經帶了淡青色。
可那種疲憊一點也沒影響到他清冷的氣質,那勃然的氣場比平時更讓人心中生懼。
顧東承和醫生說著話,掀起眼皮朝阮昭昭看了過來。
“人已經到了,盡量將她清醒的時間給騰出來,解決到血塊後不需要考慮縫合問題。”
他的聲音中沒有一絲溫度,像在吩咐尋常的事情。
阮昭昭指間顫抖,她咬著牙,顧東承出現在這,是因為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腦子中的記憶。
幾分鍾後,阮昭昭被按在了手術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