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時間一晃而過,阮昭昭每天在房間裏呆著養傷。
承園裏緊鑼密鼓的布置著。
房間中,阮昭昭坐在落地窗旁的躺椅上,手中捏著剝好的核桃,邊吃邊看向外間。
她的對麵,一個身材修長的女人正坐在小矮凳上剝核桃。
她拿起兩個核桃,放在掌心攥了攥,核桃皮應聲而裂。
阮昭昭看的頭皮發麻:“小影,那邊有核桃夾子。”
這可不是紙皮核桃。
孔影抬頭,攤開手心,厚厚的老繭成了一片,她笑的溫潤:“那玩意兒太難使了,還沒我捏的快。”
阮昭昭不再勸。
門口,有人敲門。
“進。”阮昭昭應了聲。
聞鬆推門而入:“老大,顧東承的人來了。”
阮昭昭頭痛:“聞鬆,我和你說過的,在這裏叫我阮小姐!”
聞鬆皺了皺眉:“記住了。”
他心底覺得小姐,夫人之類的,實在配不上他家老大的“雄風”。
門口,安西有些尷尬的站在那。
六天前,這一男一女兩人,潛入了碉堡一樣的承園,承園是什麼樣的警戒,他是負責人,最清楚不過了。
熱成像,紅外線,攝像頭幾步一個,還不算那些樹枝裏藏著的。
這倆人簡直是倆鬼,神不知鬼不覺的就進來了。
直接到了阮小姐的房間,一個在裏一個在外,把阮小姐保護起來了,活像誰會傷害了他們主子一樣。
顧總知道後倒是沒說阮小姐什麼,隻是把他的年薪給扣了一半。
安西摸不清聞鬆的身手,屋裏的那孔影平時也隻有在取餐時,安西遇到過幾次。
行走間跟腳不沾地似的,像極了華國傳說中古早的功夫。
自從見了這倆人,安西覺得,這世界他有些看不懂了。
“讓他進來。”阮昭昭的聲音傳了出來。
聞鬆轉過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睛跟探照儀似的:“你兜裏是什麼?”
安西苦笑:“這是用來保護顧總的。”
一把銀色的小手槍被聞鬆收了起來。
隨後又要檢查安西的腰帶。
安西心中一緊,他那腰帶看似是腰帶,裏麵是大有玄機的,是一把用特殊材料材的,削鐵如泥的軟刀,但這也是肉眼能看出來的?
他也沒打算傷害誰,是為了保護顧總,他的底牌殺手鐧。
他匆忙去護,一臉苦相。
“這你都能看出來?”
聞鬆揚眉:“你知道研發這個的人是誰嗎?”
“聞鬆,讓他進來。”阮昭昭不悅的聲音響起。
聞鬆讓開了一條縫,還是頑固的把安西的腰帶給抽了。
安西是捂著腰進房間的。
“阮小姐……”
“恩,有什麼事嗎?”阮昭昭往嘴裏扔核桃,上次的失憶是她活了這二十四年來最可恥的事。
想起那羞羞怯怯,束手束腳的小兔子一樣的她。
她簡直羞恥的不想回憶,得好好補腦!
“今晚就是老夫人的晚宴了,顧總和老夫人給您挑了十件禮服,想請您親自過目,還有……”
“知道了。”阮昭昭轉頭看安西:“讓他們在一樓等我就行。”
“是。”安西轉頭掃了眼一旁的孔影。
原本一臉溫潤的女人,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視線。
眸光一瞥,裹挾著殺機與涼意,猶有實質般的讓安西心中瞬間警戒。
“小影?”
“恩?”孔影轉頭,一副溫柔小女人的樣子,把手中剝好的核桃遞了過去,聲音無限寵溺:“老……小姐您少吃點,還得吃晚餐呢。”
那眸光,寵溺又崇拜,敬仰又仰慕的。
阮小姐別是百合吧?安西後背一涼。
“沒事就出去吧!”聞鬆悶聲悶氣的聲間在安西身後響起。
安西都沒察覺這人是什麼時候站到他身後的,冷不防的一聲,他心底有些無力感。
如果是這兩個人來刺殺顧總,他還真不知道怎麼防範。
這兩個人呆在承園,也太危險了啊。
不知顧總是怎麼想的,讓他不要幹涉阮小姐的任何事。
安西離開後,阮昭昭倚著搖椅,放下了手中的核桃。
她淡淡的掃過孔影和聞鬆。
“你們兩個,別給無辜的人下馬威吧?”
“老大,他們認不清自己是什麼貨色,我就讓他們認清楚。”聞鬆虎目圓睜。
想到自家老大在承園受苦了發那麼久,他和孔影都不知道,他就恨不能把承園給掀了。
連帶著,承園的所有人他都看不慣。
孔影沒說話,垂著眸收拾桌上的核桃皮。
阮昭昭有些無奈:“你這樣氣勢外露的,也太不專業了,你看看孔影,往外一站就是個嬌滴滴的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