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安茜已經坐在了管風琴麵前。
管風琴占整個大廳的一麵牆,因為這樂器本身就有著曆史和美感,再加上稀罕昂貴。
正統的管風琴大都是大幾百萬,視風管和音栓的多少價格不等。
巴瑞音樂學院的這架管風琴,被譽為世界最大,最昂貴的管風琴,上萬個用來發音的風管,一千多個控製音調的音栓。
七排鍵盤在,這樣的管風琴已經不是樂器,它身上還有著曆史的沉澱,像一部音樂史,更像是藝術瑰寶。
安茜的手撫過管風琴,心頭火熱。
安茜的家境不錯,自己掙的也多,她家裏也有一個管風琴,但也不過八百多萬。
兩排鍵罷了。
“今天,我要演奏的,是我自創的曲子,還請各位品鑒指正。”
安茜笑著看向幾個麵試人,餘光看到阮昭昭時,夾雜著一絲輕蔑與嫉妒。
那個和她一樣是應聘管風琴係的女人,看起來極為年輕。
這麼年輕,能有多深的造詣?說不準就是覺得自己長的漂亮,能走後門,她安茜今天就要用實力狠狠的打她的臉!
幾個負責應聘的教授點頭,大多數人都是認得安茜的,雖然不熟,但也知道她是意國國家樂團的。
演奏開始,安茜的手靈活的按在鍵盤上,腳下也是絲毫未出過錯。
麵試的人已經開始點頭了。
“這個自創的曲目,有點讓人驚豔啊。”趙玲玉有些吃驚。
阮昭昭抱著手臂,沒有說話。
安茜的這首曲子,是很適合管風琴演奏的,常言說一架管風琴相當於一個交響樂團。
音量,氣勢,和音色都足以碾壓大部分樂器。
在艾洲鍾表業發達之前,管風琴是那個時代裏機械性最複雜,也是最厲害的存在了。
音色可以不斷變化,延伸沒有桎梏,幾乎所有管樂器,都可以被它取代。
安茜也是深知這點的,這曲子音色不斷變換,為的就是秀技。
一曲畢,安茜起身,優雅的向幾個麵試的教授行禮。
“安小姐,您這曲子真是動聽,我們決定……”
阮昭昭眉頭一皺,這是打算當場就定了?
“請等一下。”
一道聲音響起,不大不小的,幾個麵試的教授轉過頭來。
為首的女人更是皺眉,對被打斷了話有些不滿的樣子。
“我也是來應聘管風琴教授的,如果下決斷的話,是不是該聽所有應聘者演奏完?”
“你?”那女人同安茜一樣,初見阮昭昭,就上下打量了一番。
那種目光很不友善,帶著輕視的味道。
“你多大?”
“二十四歲。”
“我怎麼從來沒有在各類演奏會上見過你?”
阮昭昭笑了笑:“我沒有加入任何樂團,您自然是沒見過我的。”
“那你是哪所名校畢業?”那女人眉頭已經越皺越深,現在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巴瑞學院麵試了?
“我啊,不是在學校學的,是一位老師教的,算是家教?”
“胡鬧!”女人厲喝了一聲,眉頭微跳:“你是來耍我們的?”
“我正經來麵試,談何耍你們?”阮昭昭的眉眼也冷了下來。
那女人冷笑兩聲:“不是名校畢業,也沒加入過任何樂團,你就敢來這裏?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是所有音樂人心目中神聖的殿堂!”
“不知道我是怎麼過來麵試的?”阮昭昭擰著眉,眉眼間越加淩厲。
她上前一步,身上那股幽冷的氣場,明顯的讓人所有人感受到了一股壓迫力。
那麵試團的女人臉色也是微變。
這種上位者的氣場渾然天成,讓她不禁考慮到阮昭昭的身份。
這不會是,哪家的大小姐吧?
“你是哪個世家的?”
“不是,我叫阮昭昭,從小生活在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