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阮家出來,阮昭昭直接上了車。
屋中傳出了瓷器落在地上的響聲,阮正平的咆哮聲隱約可以聽到。
阮昭昭轉過頭,沒再看一眼。
兩人回到承園時已經是傍晚了,阮昭昭一路上都閉著眼,到了承園才睜開。
眼底一片清明冷淡。
顧東承轉頭看了她一眼:“你放心,有我在。”
阮昭昭默了默,心中有股暖流在暗暗流淌著。
她最終沒說話,下了車。
回到二樓的臥室,阮昭昭直接進了浴室。
洗了澡出來,臥室中已經多了一個人。
“孔影?”她微揚了眉:“你不是去找聞鬆了嗎,有下落了?”
“聞鬆去查老爺子住院病曆時,被老爺子發現了。”孔影笑著:“老爺子正好有事,就指派著他去昆甸了。”
去印榮那了?
爺爺已經有幾年沒管昆甸的事了,現在還有什麼事要指派聞鬆去做?
阮昭昭搖了搖頭,不再想這些了。
她今天一天已經很疲憊了,趴到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翌日。
早上八點,阮昭昭在手機鬧鈴聲中醒來。
關了鬧鈴,她看到了上麵來的信息。
大都是阮宜彤發來的,阮昭昭掃了眼,那措辭用字謹慎,看樣子應該是葉鳳韻教著阮宜彤發的。
最後一條信息,阮宜彤還信誓旦旦的:“姐姐,你放心吧,我不用你手裏的名額了,我會靠我自己考到巴瑞音樂學院,姐姐一直都是我崇拜的目標的。”
嗬。
阮昭昭扯了扯唇角,起身。
以阮宜彤的那個成績和天賦,想上巴瑞音樂學院根本沒戲。
更何況她還是個懶人,她回來三年間,阮家的那架鋼琴,阮宜彤都沒怎麼用過。
換好了衣服,阮昭昭下了樓。
安樓已經在樓下等她了,餐廳中,顧東承正在吃早餐。
何嫻容坐在一旁,看到阮昭昭忙笑著招手:“昭昭,要去上班啦。”
“恩。”
“來吃了飯再去。”
餐桌上,何嫻容不時問著阮昭昭昨天第一天上班的心情如何。
“有件事,昭昭啊,我最近得去趟意國,可能要去個半年,你和東承在家裏呆著,要乖乖的啊。”
“去半年?”阮昭昭疑惑看她。
“是啊,東承的小舅舅,得了重病,在意國療養。”何嫻容輕聲:“我得去陪著他,可能這次就是他的最後一程了。”
阮昭昭默默看了顧東承一眼,見他臉上沒什麼悲傷。
“您放心去吧。”
也許等到何嫻容回來時,她已經不在這個家裏了。
吃完早餐出了門,安樓開車載著她到了巴瑞音樂學院。
管風琴係的學生今天來的很早,但今天的第一節公共課是樂理。
學校的論壇已經傳出了風聲,大家都知道伍莉和阮昭昭趙玲玉有了矛盾。
兩個教授不打算讓學生上伍莉的課,伍莉仗著著組上,索性所有的樂理課都不讓兩個係的學生上了。
這種事如果找校長,校長一定會幹涉的。
可小提琴係和管風琴係的學生,都老神在在的,沒一個著急的。
阮昭昭到了教室門前,往裏看了眼。
她不在,印炎和封鑠都坐在最後的位置。
於圖拿著書給學生們講著樂理。
趁著於圖轉身的時候,阮昭昭進了到,坐到了最後一排的空座上。
空座正好在印炎身邊,印炎驚喜的看了她一眼。
“昭昭姐。”
另一邊的封鑠也是點頭:“阮教授。”
“我聽聽於助教的課。”阮昭昭小聲。
於圖才任助教一年,她還是有些擔心的。
可一堂課聽下來,她漸漸放了心,也許正是因為任教時間短,所以他格外能理解學生們的心。
哪裏難懂,會停下來細細的講,能猜到學生們的疑惑,而且很有教課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