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臉色有些不好,怎麼出來也不加件衣服呢。”一名藍衫男子說著,將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便披到了淩嫿月的身上,“看郡主臉色,好似睡不好,要不要如影為郡主調製些安神香?”
淩嫿月被幾名男子圍在中間,一句話都插不上,身上披著柳如影的披風,嗅著上麵的香料味道,有些不自在。
“柳如影你大膽,郡主金貴之軀,你這草鄙衣裳也敢給郡主披上,不怕弄壞了郡主嬌貴的肌膚嗎?”說話的男子一身桃紅色衣衫,男生女相鳳眸流轉,一顆美人痣點在左眼眼角之下,乍看一眼,便讓人心神微動,隻是,他出口刻薄,滿臉的嫉妒,淩嫿月便對他沒有了好感。
柳如影也不在意這男子的話,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樓連衣,你最好管好你這張嘴,我雖隻會製香,但若是一不小心用的分量大了,香也能把你毒啞。”
那枚紅色男子原叫樓連衣。
樓連衣似是對柳如影的話有些忌憚,腳步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卻仍舊不甘心,“就隻許你在郡主麵前爭寵麼?有本事你學學你的好兄弟暮生,你看人家,沉默寡言的對郡主卻最上心。”說著,樓連衣朝身後看去。
淩嫿月隨著樓連衣朝他們身後看過去,才發現他們的身後,原來還有一個人,隻是,他正背對著眾人,在一張石桌旁,仔細的將石凳擦幹淨了,然後脫下自己的衣服疊整齊墊在石凳上,才回過頭來看著淩嫿月,眼神關切而且帶著幾分膽怯和乞求。
這叫暮生的男子長得倒是清秀,隻是因為生性膽怯,總是低著頭,讓人看不清眼睛。
淩嫿月正被這一群男人吵得頭疼,看到暮生的樣子,正好有了借口,“既然暮生都準備好了,我也累了,我過去坐坐,你們沒什麼事就先離開吧,我想靜靜。”
幾個男人一愣,好似沒聽明白淩嫿月的話一樣,待淩嫿月催促了一聲之後,才紛紛離去。
“郡主好像有些不對勁呀?”
“我也覺得不對勁,她今天見了我們,竟然沒摸我的手。”
“是呀,她也沒把我摟在懷裏。”
離去的聲音越來越小,淩嫿月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難看。
以前的淩嫿月,真這麼荒唐?光天化日之下
淩嫿月走到石桌前,坐在暮生準備好的石凳上,剛要為自己倒杯茶喝,一旁的暮生竟然在她身邊跪了下來,然後好看的雙手竟然,竟然開始解自己的衣扣。
“你幹嘛?”淩嫿月驚得差點連杯子都拿不住。
暮生抬頭,臉上有些微的驚訝,“郡主今天不摸了嗎?”
“摸摸什麼?”
“摸我的身子啊。”暮生清秀的臉上帶著幾許紅暈,“郡主不是說,最喜歡摸我身子的”
淩嫿月頭疼的快要炸了,這些男人
該死的淩嫿月!丟了什麼爛攤子給她呀。
淩嫿月忙不耐煩的擺手,“今天沒興致,你也下去吧!”這些男人該怎麼辦呀。
暮生聞言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但仍舊拉起了衣服起身離去。
本一片歡聲笑語的花園,頓時之間一片狼藉,劍舞桃花落了滿地,畫墨染了宣紙,雅詩做了一半,棋局打碎,魚食撒了一地。
此時,慕容止才緩緩起身,將身上的塵屑打掃幹淨,走到她麵前來,手中仍舊拿著那本書,俊顏之上笑容依舊,“郡主怎麼出來了,好些了?”
唇角的笑容很溫暖,身上的氣息卻仍舊疏離。
淩嫿月點點頭,“今日天色不錯,本想出來走走”
慕容止望著那些離去的男子背影,唇角淡笑,“花開千朵各有一表。”
淩嫿月隻覺得滿頭冷汗。
前世身為莫桑梓,掌管後宮大權,各種各樣的女人倒是見了不少,可是男人嘛,卻隻有一個。而且莫桑梓清高自重,端莊賢淑,腦子裏固有的觀念也帶著幾分保守,如今一下子變成一個完全相反的水性楊花女人,真是太難適應了。
“你在看書?”淩嫿月決定換個話題,這些男人的事,還是從長計議吧。
慕容止拿起手中的書,“天下誌,沒事了打發時間而已。”
“天下誌?可是記載天下四國的一些大事小事趣聞名人?”以前專心為秦殤打理後宮,這些東西她有興趣,卻總也沒機會接觸。
“是,郡主有興趣?”慕容止眉頭微微一蹙,卻很快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