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星有內裏護體,沒什麼大礙,淩嫿月被花希影和慕容止擋去了打半毒粉隻吸入少量,所以頭有些暈眩而已,花希影卻吸入了大部分,身子搖搖欲墜,幸好被張寒星扶住才沒有摔倒。
慕容止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瓷瓶,倒出兩顆藥丸,“隻是軟筋散,吃了藥就沒事了”。
他動作迅速,行雲流水,沒有絲毫中毒的樣子。
淩嫿月吃下藥丸,好些了,白一眼張寒星,“原來神機子的關門弟子如此而已。”
話雖不好聽,卻沒有絲毫的怪責。
張寒星麵色微紅,“你這個女人,我又不是你的那個侍衛,再說了,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他會用毒。”
不管怎麼說,是他有些輕敵了。
“該死的,讓我知道是哪個混蛋,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淩嫿月絲毫不擔心,“用它?”
慕容止點頭,“恩”。
兩人簡短幾字便達成共識,花希影和張寒星卻雲裏霧裏的看不懂,可是兩人默契的樣子,讓花希影輕輕別開了眼。
前麵,一條滿身通紅而又臃腫的蛇,蜿蜒著在石子路上爬行,猩紅的蛇信子帶著寒幽幽的毒液,周圍夏蟲慌忙躲避,足見刺蛇毒辣霸道之處。
後麵,淩嫿月四人不緊不慢的跟著,看它在千嬌百媚閣穿梭過一個又一個的院落,嚇得眾位公子紛紛躲避。
淩嫿月和慕容止並肩而行,花希影和張寒星跟在後麵,前方兩人無話,後方花希影的目光一直在淩嫿月身上逡巡,張寒星帶著興味的眼神看著花希影。
“花兄,你不會是對我們這位郡主”好吧,他承認郡主確實變了,變得光彩照人,變得不由自主吸引人的眼球,而且變得讓人想要接近臣服,可是她畢竟
花希影被說中了心事,目光頓時從淩嫿月身上移開,臉色僵了一下。
張寒星看花希影的神色,心中了然,果然被自己猜中了,“兄弟,別說我沒提醒你,郡主如今看起來是不錯,可畢竟以前的名聲在那,對你以後”
“你胡說什麼。”花希影俊顏帶了幾分厲色,即使以前名聲不好又如何,如今的她,讓自己有種無法高攀的感覺,她就像是一顆光彩盡放的明珠,自己站在她身邊,隻會讓她蒙塵,反而是他,慕容止
花希影看看前方並肩而行的兩個人,一個如獨攬夜空的皎月,一個如光輝奪目的烈日,比肩而立,同樣的高貴聖潔,同樣的傲然睥睨。
或許,能站在她身邊的,就該是慕容止那樣深不可測的人吧。
“這女人有什麼好,不就是比以前正經了些嘛。”張寒星見花希影自卑的樣子,不禁小聲嘀咕了幾句。
而前方的淩嫿月和慕容止卻聽到了,慕容止倒是沒什麼表情,淩嫿月卻腳步慢了下來,側目往後看了一眼,“聽說挽香樓的苑香姑娘是個才貌雙全的奇女子,我家的將軍大人正巧缺個小妾,不如改天給買了來做房小妾吧,說不準還能給本郡主生個弟弟呢。”
張寒星臉色突然變了,變成了絳紫色,難看至極,“你敢!死女人,你難不成連女人都要搶?”轉念一想,不對。淩嫿月臉上帶著明顯的戲謔,他才驚覺上當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
淩嫿月一挑眉,指指張寒星劍上的劍穗,“我在苑香姑娘身上見過另一隻,想必是成雙成對的吧,苑香姑娘眼光不怎樣,喜歡你這武夫。”
“你一個女人竟然去挽香樓,還要不要臉了。”張寒星有些炸毛。
“反正我名聲夠爛,也不差這一條逛青樓了。”淩嫿月轉過身一邊走一邊說道:“不過,看來你和苑香姑娘的進展不怎麼順利呀。”
“你怎麼知道的?”張寒星快一步,抓住淩嫿月的胳臂,淩嫿月微微凝眉,看來他一時激動用了幾分力氣。
慕容止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張寒星才鬆開手,目光卻緊緊盯著淩嫿月,好似她就是他的救星。
淩嫿月恢複了幾分認真,想起那日見到苑香的場景,苑香確實是個好姑娘,“那日我見到苑香,她將另一隻劍穗藏在衣服下麵,並未露出來,我想,她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你與她的關係吧。”
張寒星聞言,微微低垂了眼眸,帶著些沮喪,“是我配不上她。”他的身份,一個女人的男寵而已,怎麼配的上那麼美好的女子。
“愚蠢。”淩嫿月毫不留情的脫口而出,越過他繼續跟著那條蛇,卻一邊走一邊說道:“事實恰好相反,苑香姑娘從未在乎你的身份,反而,她是因為自己的身份才覺得配不上你,你好歹在江湖上有幾分名氣,背地裏又是神機子的徒弟,一個不好將來就是將軍,而她,隻是一個帶著奴籍的青樓女子,就算是清倌,出身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