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的路上,淩嫿月路過映金閣的時候,正遇上了從外麵回來的金照夕。
“幾日不見,黃金公子似乎頹廢了許多”,淩嫿月看著麵前臉色發黑,心情明顯不好的金照夕,她心情卻好了起來。
一改往日的邪肆風流,金照夕狠狠瞪了淩嫿月兩眼,“本公子心情不好,沒空理你,離本公子遠點兒”,說著便要繞開她進自己的院子,淩嫿月卻向前一步,攔住了他。
“你受什麼刺激了,說出來讓本郡主開心開心”。
“你這個死女人!”金照夕望著淩嫿月臉上得意的笑容,胸口急劇起伏,“昨晚‘修羅刃’三死十傷,本公子心情會好嗎?你可知道要培養這些殺手,花費了我多大的力氣和錢財”。
“果真是黃金公子,就隻看得到錢,放心,本郡主會賠償給你”,淩嫿月突然深吸幾口氣,“你身上什麼味道?”
金照夕後退一步,“女人的味道!”
“嗬”,淩嫿月了然的點點頭,“理解理解,完全理解”,說完,便繞過他離去,“這幾日京城將亂,你最好別出將軍府”。
“哼!”金照夕冷哼一聲,也跨入自己的院子。
淩嫿月還沒回到自己的院子,便被匆忙趕來的劍十一攔住,“鳳主,國師找到了”。
他仍舊一身黑衣,看不清他身上是不是沾染了血跡,可是濃濃的血腥味卻從他身上傳出。
“你受傷了?”
“不是我的,是國師的血”。
“他果然被伏擊了?”
劍十一點頭,“我們趕到的時候,國師身邊的侍衛全軍覆沒,而國師也身中三劍,性命危在旦夕”。
“走”,淩嫿月急忙朝著歐陽千夕的院子走去,“十一,你去叫容止過來”,他的醫術不錯。
“慕公子方才已經過去了”。
淺滄閣,頓時一陣忙碌,丫鬟端著被染成了紅色的水盆來回奔忙,淩嫿月直接進入屋內,歐陽千夕正昏迷著躺在床上,慕容止在一旁為他治傷。
“容止,他怎麼樣?”歐陽千夕,他還不能死。
慕容止頭也不回,將歐陽千夕的外衣褪去,檢查他身上的傷口,“身上中了三劍,最重的一劍傷及肺腑。”
“那他”
“放心,我不會讓他死的”,他拿過丫鬟遞來的熱毛巾,擦擦雙手,“你們都出去,我需要專心的為他治傷”。
淩嫿月點點頭,揮退所有人,自己也走了出來,劍十一將門扉關閉,房內沒有絲毫動靜。
百裏玄聽到動靜也趕了過來,“國師怎麼樣了?”
“傷及肺腑,性命垂危”
“請大夫了嗎?”國師若在將軍府出事,將軍府也脫不了幹係。
“容止在裏麵,他的醫術不錯”,還是晚了一步,秦朔動的真快。
房內,歐陽千夕臉色慘白呼吸微弱,若不是胸口那輕微的跳動,旁人看了,還以為他已是個死人。
慕容止將他的上半身衣衫褪去,腹部胸口各中一劍,腹部的劍傷了肺腑,肩上還有一處傷,被劍消去了肩上一大片肉,森森白骨露了出來,觸目驚心。
慕容止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瓷瓶,倒了一顆藥丸放入歐陽千夕口中,昏迷中的歐陽千夕,便虛弱的睜開了雙眼。
“你”雙唇無力的張開,他吐出一個字便好像用了全身的力氣。
“你擅觀星象,難道看不出自己有今天一劫麼?”慕容止並未看他,仍舊忙著為他整理傷口,三處肩上仍在汩汩流著鮮血,整個床榻都幾乎被染紅了。
“我”
“別說話,我要為你療傷,你必須清醒著穩住自己的心神”,說完,他手掌突然運氣一股淡淡的冷霧,罩上他腹部最重的那一處傷。
歐陽千夕隻感覺傷口處的火辣疼痛立刻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清涼,他看不見發生了什麼事,隻覺得順著腰側流淌的鮮血似乎是止住了,然後,腹部的傷口處當清涼散去的時候,他又感覺,那股清涼的感覺來到了他另外一傷口處。
他平躺著,根本看不到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他卻隱約的感覺到,慕容止似乎臉色越來越白,而且額頭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兩處傷口奇跡般的止血,慕容止又將手移到了他的肩膀處,那裏血肉模糊白骨盡露,連他自己都不忍心看。
可當慕容止的手移到他肩膀處的時候,鮮血同樣立時止住,他微微側目,便看到了那手掌之下,他正在一點一點滋長出來的血肉和肌膚。
他驀地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切,就好似在夢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