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人莫大人和秋妃依次進入賢月宮內,宮門再次關閉,隔絕了其餘人的視線。
歐陽千夕跟在最後麵,仍舊有些擔心,皇上明明不在宮中,百裏玄是想到了什麼辦法,能將他們三人瞞過,難不成,是要像前幾日一樣殺雞儆猴?
不可能,這三位可是如今的百官和後宮之首,百裏玄絕不可能對他們三人動手。
帶著幾分疑惑,歐陽千夕跟著進了皇上的寢宮。
一入寢宮,一股濃重的藥香頓時飄入鼻尖,李秋影微微皺起眉頭,四處打量了一番,便老老實實的走向龍榻,龍榻上黃色帳幔落下,隻隱約能看到一個人影躺在上麵。
莫大人和安大人一見,立馬跪了下去,“臣參見皇上”,李秋影仔細看了幾眼,也跪了下去,“臣妾參見皇上”。
龍榻中卻安靜一片,三人靜靜的跪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可是跪的時間長了,便感覺有些不對勁了,莫大人和安大人兩人互看一眼,李秋影低垂著的麵龐上現出一絲笑容。
果然如她猜的那般,皇上不在宮中,這下,該是出手的時候了。
“這太子殿下,皇上他”安大人疑惑的看看秦淮雨,秦淮雨轉動輪椅到了龍榻前,輕聲而小心的喊道:“父王,安大人莫大人和秋妃娘娘來了”。
“咳咳”帳幔之中,猛地傳來一聲咳嗽,安大人和莫大人身子猛地一驚,忙驚慌的垂下頭,李秋影臉色大驚。
怎麼可能,他怎麼真的在裏麵,雖然隻是咳嗽一聲,可那聲音,分明就是皇上的,不可能,不可能!
“聽聞皇上感染風寒,臣妾甚是擔憂”
“秋妃,你好大的膽子!”帳幔中繼續傳來聲音,隻是帶著濃濃的怒氣,“朕說過,朕需要靜養,不見任何人,你們是將朕的話當耳旁風了嗎?”
“臣不敢!”安大人和莫大人紛紛匍匐在地,身子抖得厲害。
“臣妾不敢”,李秋影同樣匍匐跪地,隻是眼神飄忽,仍舊帶著幾分不信,“臣妾隻是擔心皇上的龍體,夫妻同心,臣妾隻想能隨時在側,還請皇上恩準”。
“不用了”,幔帳中的身影微微坐了起來,李秋影偷偷看去,身形也像極了皇上,“有太子,禦師和國師,秋妃放心,隻要替朕管理好後宮就行了”。
李秋影仍舊不甘心,“太子年幼,禦師和國師皆為男子,許多事情都做不來皇上身邊沒有個貼心的人怎麼行,還是臣妾”
“朕說了不用,秋妃是聽不懂麼?”怒氣傳來,李秋影嚇得瑟縮了一下。
“既然已經看過了,你們退下吧”。
“是,臣等告退”,安大人和莫大人已經嚇得渾身發抖,皇上的弑殺可不是說著玩兒的,萬一惹怒了他不高興,便能把他倆給殺了。
可李秋影卻仍舊不甘心,身子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皇上,臣妾擔心皇上的身子,能否允臣妾,每日見見皇上?”
“不必了”
“可是皇上”
“滾!”幔帳被用力撩開,一個玉枕從龍榻上扔了出來,正正落在李秋影麵前,嚇得李秋影身子僵硬,心卻猛地一沉。
玉枕飛出的一瞬間,她看到了,看到那個坐在龍榻上的身影,確實是皇上。
“是,臣妾告退!”李秋影起身,離去前還不忘再瞟一眼床上的身影。
當賢月宮的殿門重重關閉,隔絕了外界的一切之後,歐陽千夕快步走到龍榻前,一把撩起黃色幔帳,在看到床上那個帶著淺淺笑容的“皇上”時,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是誰?”
那人不慌不亂的下床,整了整衣衫,恭敬有禮的說道:“我叫清風,擅長易容,是禦師和太子讓我來的”,這人麵對著歐陽千夕都能從容有度,有退有進,讓歐陽千夕確實刮目相看。
“這就是你所說的辦法?”歐陽千夕問百裏玄,百裏玄點點頭,“很管用,不是嗎?”
“確實很管用,你從哪找來的?”如此易容術,天下間數一數二了。
“他是郡主的人”。
“郡主?”歐陽千夕微驚,百裏玄點頭,“那日七夕盛會上,後來坐在觀景台上的郡主,就是他易容的,我才知道,郡主手下還有如此能人”,他去找了劍十一,劍十一便將這人交給了他,連女人都能扮的惟妙惟肖,何況是個男人。
“可江湖上並未聽過清風之名”,如此易容之術,江湖上竟然沒有排名,怎麼可能呢。
清風微微弓腰,“清風隻是一介戲子,哪能入得江湖,國師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