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嫿月狠狠瞪他,這話怎麼聽著怪怪的。

兩人之間一眉一眼來去,在旁人眼裏卻成了眉目傳情,不禁更加訝異了,紛紛想起七夕盛會上鳳羽國太子當眾對淩子之表達愛慕之情,並請求賜婚之事,心中對淩子之是個斷袖的傳聞,更加坐實了幾分,而看著淩子之和百裏玄的眼神,也格外的曖昧起來。

而安離然,臉色卻不太好看。

“都站著做什麼,今日不是為子之慶賀的嗎?”百裏玄即使脫下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冠,也依舊如鶴立雞群一般的耀眼,滿身光彩無人能及。

他走到一張軟榻前坐下,悠然倒了一杯茶,“子之,過來坐吧,你做東,你不坐,別人怎麼坐?”

淩嫿月同安離然一起走過去,“承蒙各位賞臉,今日茶酒全算我的,各位兄台玩的開心些”。

她坐下,別人才紛紛落座,安離然同他們兩人坐在一起,時不時有人會上前寒暄一番,以淩嫿月如今的身份,免不得有人想要結交的,幸好都被安離然擋了下來。

這邊總算安靜下來之後,三人一邊欣賞樓下的歌舞表演,一邊聊天,而其餘人則開始下棋作畫吟詩風月。

“安兄如此才華,整日隻浸淫在風花雪月之中,真是可惜了,難道安兄真的不想入仕?”百裏玄一邊品茶,一邊說道。

安離然微微一笑,“人各有所誌,我的誌向就是吟詩作畫而已,朝堂繁雜,不適合我,倒是百裏兄,皇上曾三番五次相請,卻怎麼偏偏做了太子的禦師”。

百裏玄瞥一眼淩嫿月,“自然是輸給了她,她讓我做禦師,那就做禦師好了”。

“百裏兄一言九鼎,令人佩服”

“沒什麼好佩服的,輸了就是輸了,再說了,太子值得我輔佐”。

三人正你一言我一句的閑聊,忽聽其餘人略帶幾分興奮的喊道:“花大人,花大人上來了”。

淩嫿月微微側目,正看到門外撩起衣袍,拾階而上的花希影。

幾日不見,他麵上依舊英俊,隻是多了幾分疲憊。

一進二樓包房,眾位公子便紛紛圍了上來,抱拳躬身,“見過花大人”

“花大人多幾日不見更顯英俊了,公務繁忙,要多多保重身體才是”

“花大人何時有空?我新得了一本失傳已久的手冊,是百年前書法大家所作,想同花大人一起探討幾分”

“花大人”

花希影一一應對,從容有度,不卑不吭。他從未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從前對他百般鄙夷百般羞辱的人,竟會對他卑躬屈膝和阿諛奉承,而這一切,都是她給予的。

寒暄一番,他撥開人群,走到淩嫿月他們幾人麵前,不顧眾人的驚訝,對著淩嫿月微微一拜,“見過子之公子”。

如今的他,怎麼說都是朝廷重臣,不但深受皇上信賴,而且手握戶部大權,就算淩子之如今當得天下第一公子,又曾在擂台上將他打敗,也承不起花希影一拜吧,可是,淩嫿月偏偏不顧眾人驚訝的樣子,仍舊安然的坐著。

笑容親近,“希影來了,快坐下”,那熟稔的樣子,更讓眾人瞪大了眼。

不免有人竊竊私語,“哎,花希影同淩子之關係不是也不好?怎麼看起來突然這麼親近了”

“這誰知道呢,說不定淩子之絕世才華,真的是惺惺相惜吧”

“難不成是都看上了淩子之那張臉?”

“噓,別亂說”

淩嫿月不在乎他們說什麼,花希影卻臉色不太好看,剛要起身,被淩嫿月拉住,“他們說什麼是他們的自由,我行的正坐得端,怕什麼,你若上去一番理論,他們倒是心裏更不服了”。

“可是郡”花希影快速改口,“子之,你就任他們說?”

“當時你被人後非議的時候,你怎麼做的?”淩嫿月悠閑的為花希影倒上一杯茶,“先喝茶歇歇,最近事物繁忙嗎?看著清瘦了許多”。

花希影眼眸頓喜,“恩,事情不少,但是一切都在計劃中”,轉念又回原來話題,“你同我不一樣,你是怎能被人說成說成是斷袖!”

“原先我的名聲已經不好了,還在乎這些嗎?”

安離然在兩人之間來回看看,眼眸微微暗了下來,聽他們的意思,花希影似乎知道子之的一些事情,而百裏玄同子之也格外的親近,原來,子之的秘密,隻有他不知道。

淩嫿月一心隻在安撫花希影上麵,沒注意到安離然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