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快拿過來”,淩嫿月立馬坐起身,雙眼充滿了期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一個貪杯的酒鬼。
苑香一見,微微有些不滿,“公子,她已經醉了”,以前不知道,這挽香樓竟然是黃金公子的產業,那次淩嫿月在她麵前提了一嘴,她才知道這個消息,難怪有幾次,她在挽香樓後院見到了這個神秘的黃金公子呢。
現在的苑香,賣身契已經燒了,她不用聽從金照夕的吩咐,可是仍舊恭敬的叫他一聲“公子”,但她若是知道這位黃金公子,還是曾經綁架她的鳳羽國太子的話,估計臉色就不會這麼和善了。
金照夕帶著一抹邪肆的笑容,“我知道,但是她需要大醉一場”,眼中的寵溺和縱容,被細心的苑香捕捉到了,“我明白了,那麻煩公子了,我今晚去別的房間休息”。
她絲毫不擔心,因為能流露出那般心疼又愛憐的眼神的人,是不會亂來的,而且淩嫿月如今的身份,也沒有人敢亂來。
苑香推門離去,在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深深歎一口氣,自古情字最是傷人,原來連淩嫿月這樣的絕世人兒,也避免不了呢。
希望這個黃金公子能將她的苦楚撫平。
金照夕將酒壇打開,一股清冽酒香頓時撲麵而來,“唔,聞著就不錯,至少十五年以上”,淩嫿月麵上微紅,看的金照夕仿佛都要醉了,可是他此時卻又是那般的清醒。
“你鼻子倒是靈的很,正是十五年窖藏”,倒了兩杯酒,先給她一杯,“來,嚐嚐”。
自己也拿起一杯,兩人豪邁碰杯,“叮”一聲脆響,伴著幾滴酒滴灑落,所有憂愁仿若一下子都散盡一般。
“啊,果然是好酒”。
“比起你藏得女兒紅和花雕來,差了些”。
淩嫿月細細品著酒香,紅唇豔豔,“女兒紅是不少,可花雕難求”,誰家女子那麼多夭折的呢?
“那夜你講的故事,該不會是真的吧,女兒紅,花雕,哪裏那麼玄乎”,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本想努力掩飾自己的情意,卻一杯酒下肚,便醉了一樣,總也掩飾不住。
誰讓麵前的她,半是憂愁半是傷的模樣,太讓人心疼,又讓人忍不住的去愛。
“是真的”,淩嫿月低垂眼簾,“女兒家一生最重要的,便是大婚那一天,為了那一天,足足準備了十幾個年頭,卻有的歡喜有的悲苦,這不就像是這一壇酒嗎?各人品來各人滋味,或甜或苦,或喜或悲”。
她幹脆自己拿起酒壇,為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雖肆意卻傷懷。
金照夕好看的桃花目望著她,不放過她的一舉一動。
她在為別人難過,而他,卻在為她難過。
“你找他談過了?”
淩嫿月緩緩搖頭,雙眼已開始迷離,“沒有”。
“為什麼不呢,你一個人在這裏難過,他此時心裏也不一定好受”,他的心呢,誰又懂。
淩嫿月晃動著手中酒杯,裏麵倒映著一個陌生的麵孔,為情傷懷的悲苦女子,那不是她,不是!
“他根本不給我機會,他如今眼裏隻有嫦曦,隻有莫嫦曦”
金照夕不知道那日她離去後,她和慕容止之間又發生了什麼,可是看她的樣子,便不是很順遂,其實,他應該高興的,此時趁人之危大獻殷勤,他有八成把握能得她芳心,而以前的他,最喜歡的便是趁人之危,可是偏偏的,對著她,他做不來。
他不想看她為了另一個男人傷心,可是他更不想看到當她偎在自己懷裏的時候,心卻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上。
“好了不說了”,金照夕舉起酒杯,“今晚我陪你喝個痛快”。
說著,兩人一飲而盡,“謝謝你”,淩嫿月不想再說更多。
她隻是沒有想到,在自己最為脆弱,最想藏起自己的時候,陪著她懂她的人,竟然是金照夕。
“金照夕,楚應狐,哪張臉才是真的你?”她用迷蒙的雙眼看著他,雙頰布滿了紅暈,本就嬌美的容貌,此時看起來更加惹人憐愛,看的金照夕心口“撲通撲通”跳的厲害,一雙桃花目仿佛要噴火,可是他生生都壓了下去。
他生性風流,從不委屈自己壓製**,可是在她麵前,他卻像個情竇初開的青澀少年,小心翼翼而又將她珍愛無比,不忍褻瀆。
金照夕摸摸自己的臉龐,大笑一聲,“你覺得哪張臉比較帥?”
“恩,都不像,看起來都風流無比,而且都像隻狐狸似的”,淩嫿月伸出手指,摸上他的臉,似乎是想要把他的麵具揭下來,可是因為有些醉酒,力氣不夠,手指像羽毛一樣,在他臉上劃過來劃過去,帶著不自知的挑逗,讓金照夕猛然僵直了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