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影傲慢的說道:“太子並沒有惹怒我,惹事惹怒了全天下”,說著,指著一旁的玉碗,“郡主自己看吧”。

淩嫿月也隻是冷冷的瞥了一眼,便明白了其中的門道,心中頓時怒氣叢生,雨兒是她同秦殤親生的孩子,天下皆知,李秋影不但汙蔑她的清白,更侮辱了雨兒的血統,看來,是她放縱李秋影太久了。

壓住怒火,淩嫿月冷冷說道:“來人,再取一碗清水來”。

宮中太監宮女害怕的垂下頭,身子卻沒有動,淩嫿月冷笑一聲,“秋妃勢力好大呀,皇上昏迷短短時間,秋妃已控製了整個後宮”。

李秋影得意不已,“隻是防止小人作祟罷了”。

淩嫿月點點頭,“既然如此”她身後,一直隱匿著滿身光華和孤傲氣息的慕容止緩緩走出來,頓時,滿室生輝,整個大殿仿佛都被一層淡淡的月光所籠罩。

他麵容中上而已,卻有一種不容人忽視的威嚴,他身姿瘦弱修長,亦步亦趨卻帶著堪比帝王的高貴,這樣的男子,卻甘願站在淩嫿月的身後,為她掩蓋自己的光華。

淩嫿月目光糾結了幾分,終是軟了下來,“容止,你能救他麼?”

慕容止低垂著眼眸,其中藏了多少的悲愁酸苦,恐怕也隻有他自己知道,她曾經最在乎的人,他心中最介懷的人,此時卻要他親手來救,但,他又怎麼忍心拒絕她。

“能!”一個字,心中已是鮮血淋漓。

他抬眸,清楚的看到她鬆了一口氣,腦中突然想起,在獵場時兩人並駕齊驅策馬飛揚的張狂和肆意,心口被揪的難受,可他仍舊轉身,朝著龍榻上的秦殤走去。

“站住,你要做什麼?”李秋影厲喝一聲,“皇上龍體,豈是你這等賤民可以隨便碰觸的”。

慕容止腳步頓住,目光幽幽轉向李秋影,她身子猛地僵住,被那孤傲的眼神震了一下,心底突然對這個男人生出了一股無端的懼意,“你你看什麼?”

“在下醫術自認比這些禦醫好一些,秋妃不讓在下給皇上看病,難不成,秋妃不想皇上好起來?”

“你胡說!”回答的太快,反而有幾分心虛的嫌疑,地上跪著的妃嬪和幾位重臣,不免都看向她,秋妃眼珠轉動幾下,“誰知道你安得什麼心,相比起來,自然是宮中禦醫更得信一些”。

“可宮中禦醫已經束手無策了,不是嗎?”

“這”秋妃啞口無言,慕容止不再理會她,再次走向龍榻,秋妃慌忙之中喊道:“風於瀟,攔住他!”

本就守護在側的風於瀟大步跨出,擋在慕容止身前,拔出了腰側的長劍。

慕容止唇角含笑,卻冷然嘲諷,“聽聞風將軍隻聽命於皇上,看來也不盡然”。

淩嫿月望著風於瀟,鳳眸微微眯起,腦中突然猶如閃過一道光亮,風於瀟對秦殤的忠誠度,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怎麼可能會聽李秋影的話,除非,這個人根本不是風於瀟。

“若風將軍執意阻攔,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淩嫿月目光冷然,“十一!”

劍十一拔劍出鞘,飛身縱向風於瀟,兩個人頓時在殿內刀光劍影,嚇得不少妃嬪抱成一團,而媚貴人倒是鎮定的看著兩人刀劍相向。

倒是李秋影,徹底不淡定了,“淩嫿月,你要造反麼?”

淩嫿月冷哼一聲,她是要造反,但不是今日,“我這可是為了救皇上,想必各位大人和娘娘也是清楚的”。

“私帶侍衛入宮,佩戴兵器,並在皇上寢宮同皇上的貼身侍衛拔劍,這就是要救皇上?”

“總比你千方百計的阻攔要好”,淩嫿月轉向慕容止,“你去,這邊我來”。

慕容止點頭,越過打鬥的兩人,跨上了龍榻的台階,李秋影突然焦急的大喊,“來人,攔住他,快攔住他!”

宮中侍衛轟隆隆的圍聚過來,瞬間將慕容止包圍,卻聽另一道聲音說道:“都退下!”聲音脆亮卻威嚴十足,“本宮以太子之名,命你們退下!”

一時之間,禦林侍衛竟不知所措,進退不得。

“秦淮雨,你本欺君罔上,哪裏還是秦越太子!”

“本宮乃父皇所封,天下皆知的秦越太子,就算要廢,也該父皇來廢,但既然沒有父皇廢黜旨意,本宮就仍是秦越的太子!”

淩嫿月心中為自己的兒子叫了一個好,“安大人,莫大人,按照秦越立法,太子可有揮退禦林侍衛的權利?”

莫大人沉默不語,安大人想了一,“秦越律例,皇上病重或不省人事時,太子可監國,自然可以號令禦林侍衛”。

“可他不是皇上親子!”卓遠映終於按耐不住的出聲,李秋影孤軍奮戰,她早已著急不已,媚貴人卻也站了出來,“隻憑一碗清水就說不是皇上親子,也太草率了,各位姐妹,你們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