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雨的腿並非無藥可救,你想試試麼?”

歐陽千夕猛地頓住,不可思議的看向慕容止,“您是說,太子殿下的腿,您能治?”

“我雖有辦法,但是能救他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我?”歐陽千夕不解的問道:“我該如何救,我不懂醫術”,對太子殿下,他心中一直存著愧疚,若是能找到治好他雙腿的辦法,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隻是,他也曾找遍了天下神醫,均搖頭歎息,在他幾乎要絕望的時候,慕容止卻說能治,這豈能讓他不驚喜和期盼。

慕容止微微蹙眉,“萬事萬物有因便有果,你當年因替師傅報恩,答應了李秋影的要求,才致使秦淮雨雙腿殘疾,如今你若要治他雙腿,也必要承受一定的果,你能接受嗎?”

歐陽千夕苦澀一笑,“還有什麼果會比現在更壞的呢,若是能治太子的雙腿,就是死,對我來說都是種救贖”。

“那好吧,等所有事情安定之後,我告訴你方法”。

歐陽千夕滿目敬畏,突然深深彎腰鞠躬,“多謝您”,起身時,突又想起一件事來,“千夕還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你想問阿瀛?”慕容止目光悠遠清亮,宛若千山暮雪,“你猜的不錯,阿瀛就是你想的那個身份”。

雖心中早有了幾分準備,可歐陽千夕在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身子還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雙眼之中露出畏懼之色,“千夕告退了”,怎麼可能,慕容止入世,就連那個人也入世,而為的,似乎都是同一個人。

那郡主,知道他們的身份嗎?郡主隻是一個凡夫俗子,為何偏偏引來這兩位的追逐?

一陣寒風吹過,歐陽千夕隻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冰冷異常,曆代國師最敬仰和畏懼的兩個人,傳說中的兩個人,竟都被他遇見了,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而郡主他停下腳步,站在雪夜之中,微微轉頭看向那個隻在院門上掛著一盞燈籠的院子,眼中的愛慕一點一點被隱藏。

落雪依舊,才站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他的發上身上,已落了許多的雪片,他輕輕的拍打一番,大踏步的離去。

天上冷月雖好,可終是觸摸不到,或許,隻是能遠遠望一眼便足夠了。

淩嫿月回到院子的時候,天都快要亮了,大雪下了整整一夜,終於停下,地麵上結了厚厚的一層,將軍府的丫鬟奴仆還沒來得及打掃,踩在上麵“咯吱咯吱”的響。

“十一,你也累了,早些回去睡會吧,我今日不會出門,你多睡一些”,她說完,便關了自己的房門,劍十一離去,院外,藏在暗處的人影也終於放下心來,貪戀的看一眼緊閉的房門,才轉身,踩著雪悄然離去。

厚厚的雪覆在石板路上,隻留下兩排深深的腳印。

明明隻坐在屋中就能得到她是否回來的消息,可他還是想要親自看著她安然無恙的進屋。

芝蘭玉樹知道淩嫿月淩晨的時候才回來,也便讓她睡個夠去,天大亮了,院外打掃的奴仆全都被他二人勒令將打掃的聲音放到最小,盡量不打擾郡主休息,因此,她睡到了快中午的時候,房門才懶懶的從裏麵打開。

天已經放晴,明亮的陽光落在積雪上麵,折射著耀眼的光芒,淩嫿月一時不太適應,微微眯起眼睛,許久之後才睜開。

“主子您醒了?”芝蘭忙上前來,“天晴了,可溫度還低著呢,你怎麼也不批件衣服就出來了”。

玉樹進屋拿衣服,芝蘭問道:“快晌午了,主子要用膳嗎?”

“恩”,天朗氣清,很是舒服,淩嫿月深吸一口氣,任由舒爽的氣息在身體裏四溢,“最近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

午膳很快上來,芝蘭和玉樹伺候著用膳,這時候外麵一個丫鬟走了進來,向玉樹稟報了幾聲便退下來,玉樹一邊為淩嫿月盛上熱湯,一邊說道:“主子,方才來報,皇上又去了‘緣來’,主子要過去嗎?”

“去什麼去?”芝蘭率先不高興了,“主子剛醒,早飯沒吃,這午飯剛要吃一些呢,這皇上怎麼淨挑這個時候過來”。

淩嫿月喝口熱湯,熱氣頓時竄遍全身,“去給妖妖傳個信兒,她知道該怎麼做”。

午膳後,淩嫿月難得清閑的躺在貴妃榻上,手裏拿著一本野史正看得津津有味,外麵的陽光透過窗欞照在身上,將整個人都找的暖洋洋的,玉樹又跑了進來,滿臉都是八卦的興奮。

“主子,方才‘緣來’來消息了,主子猜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