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輕點兒,輕點兒!”黑斑豹嘴角倒抽冷氣。
“跑啊,你不是能跑嗎?你以為你能說人話,我就會放過你了!”
張友仁手上加力,兩個蛋仔在手心裏保定鐵球般滴溜溜地摩擦、旋轉。
黑斑豹見求饒不管用,金黃眼珠兒一轉,“道友,你這身道袍可是個寶貝啊。”
張友仁看向自己身上,可不是,大雨滂沱,這衣服不但是幹的,連頭上、臉上都沒沾上泥水。
他的注意力一轉移,黑斑豹四腿一蹬,掙脫他的手,又飛快向山下逃去。
“好你個死豹子,敢誑我!”
張友仁跳起身,再次追了上去。
大半天過去,舊戲重演,張友仁再次攥住了黑斑豹的蛋蛋。
這回,黑斑豹認命了,頭伏在泥水裏,一動不動,任由張友仁的手越攥越緊。
“說,可是係統派你來殺我的?”
“係統?係統是什麼?我不知道。這雨下了一個多月,無數的生靈被淹死了,我吃膩了腐屍,正好看到你,於是……”黑斑豹咧著嘴道。
“說實話,否則我就捏爆了它。”張友仁的力氣又加了一成。
“好人,好人!”黑斑豹疼得肚皮抽筋,有氣無力地道:“真相就是如此!”
“這是什麼地方?你為什麼會說人話?”張友仁為了問話,手上的勁鬆了些。
“這裏是不周山。那該死的共工把不周山撞折後,天降大雨,我從雨水裏捉了條魚,吃了後,我就會說人話了。”
不周山?
我這是穿越到了神話世界的遠古洪荒?
難怪,那狗係統的名字叫什麼盤古封神係統。
叮!
任務完成時間倒計時開始:十二時辰。
說來就來?
我還有一天好活?
這也忒特麼地坑了!
張友仁鬆開手,站起身來,一腳踢在黑斑豹肚皮上,“滾吧,念你能人言不易,放你一條生路!”
黑斑豹爬起來,摔摔身上的雨水,慢慢挪出兩步,見張友仁果真是放自己走,這才邁開四爪,跑向了山上。
張友仁在石頭上呆坐了一會兒,連續奔跑了一天兩夜,這一停下來,方才發覺又渴又餓,身上也是陣陣酸痛。
丫丫地,不管了,能活一天是一天吧,大不了,我再回去繼續寫我的書:論一個撲街的自我救贖。
不過,死之前,怎麼也得做個飽死鬼。
他伸出手,接了一捧雨水,送往嘴中,隻覺腥臭難忍,連啐了幾口,那臭味兒仍縈繞不散。
他信步向山下走去,先找個人家討口吃的再說。
走出十幾裏,雨水嘩嘩聲中,隱隱傳來一道哭聲:張友仁,你個殺千刀的。老天啊,你怎麼不開眼,快把這禍害人間的畜牲收了吧。
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又怎麼禍禍人間了,居然如此咒我!
他飛奔過去,蟠桃樹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年女子,身披蒲草蓑衣,雙腿自膝蓋下齊根而斷,正在泥水裏費力地向前爬。
張友仁到她麵前站定,冷冷地道:“你為何咒我?”
那老年女子抬起頭,見是個麵皮白淨的俊俏少年,“呯呯呯”地磕起響頭來,“老天爺啊,你終於開眼了。快,快救救我那可憐的孫女。”
張友仁順著她的手指,看向幾十丈外的一個山洞。
“族長,不要,不要啊。”一名女子哭哭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