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子看去,原來,這棋盤底藏了個暗格,被盤古斧劈開一角後,暗格顯了出來。
在暗格的正中間,一個巴掌大黑漆漆的盒子,他伸手進去,掏出那個盒子。
盒子八角,沒有蓋,裏麵裝了大半盒清水,一枚烏黑的蓮子泡在水中。
他伸兩根手指捏起蓮子,湊在陽光下仔細端詳著,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啊,至於藏得這麼嚴實嗎?
嗡嗡嗡……
一隻紫紅翅膀的血翅黑斑蚊飛來,一頭紮到蓮子上,張開口一下子把蓮子外殼咬破,長長的口器就要往裏伸。
張友仁手指頭一並,將蓮子攥在了手心裏。
那血翅黑斑蚊振翅懸浮在空中,一雙圓鼓鼓的大眼睛不舍地盯著他的右手。
張友仁把蓮子放回八角盒子裏,沒等他想好藏在哪裏,已被係統收了去。
他兩手得空,五指並攏,猛地拍向那隻花蚊子。
血翅黑斑蚊翅膀急扇,嗡嗡叫著飛遠了。
張友仁總覺得那蚊子有些眼熟,這不是不周山下柴草垛上那隻嘛,它怎麼也來了昆侖山?
他跟在後麵,飛速地追了過去。
誰知那蚊子個頭不大,飛行速度卻極快,連豹子都能跑贏的張友仁,卻輸給了它,被它越落越遠。
在他身後,隨著他的離開,一池蓮葉、荷花迅速枯萎,很快化為了淤泥。
張友仁直追到角門邊,也沒能追上,那隻蚊子鑽入人群中,一會兒沒了影子。
在大太陽地裏,站成了望夫石的雲霄仙子,一見到張友仁出來,眼睛立時明亮了起來。
張友仁跑上前,一把拉起她的手,低聲道:“快走!”
雲霄仙子駕起祥雲,托起二人往破廟飛去,調笑道:“怎麼?這是沒錢付度夜資嗎?”
說完,她猛地醒悟,一把摔開張友仁的手,見他臉上並沒有起風團,“你……你好了?怪不得……”
她鐵青著臉,從空氣中凝出一把又一把的水,把被張友仁拉過的右手幾乎搓沒了皮。
到破廟前,離地尚有三五丈,她主動撤了祥雲,把張友仁摔了下去,自己一轉身飛走了。
張友仁本就築基中階,這點兒高度自然為難不倒他。
穩穩落於地上,空中的雲霄已飛遠了,他懊惱地看看自己光潔的右手,再看看已成為小黑點的雲霄的背影,忍不住長歎一聲:這蕁麻疹好的可真特麼是時候!
這下好了,縱然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了!
隻是,這蕁麻疹為什麼突然間就好了呢?
在他的識海內,桃樹分出兩根枝杈正茁壯成長,在桃樹根不遠處,一個一尺見方的八角池子,池子內那顆蓮子被那隻蚊子叮破的小口,正不停冒著氣泡,微弱的金光隨著氣泡湧出的間隙,不停閃爍。
一根桃樹根,漫過八角池子的頂沿,伸入了八角池中,正痛快地喝著裏麵的水。
張友仁知道,定是這八角池內的蓮子作怪,那風團才會好了起來。
真是可惜,沒有了那桃花癉引起的風團,終於可以與雲霄仙子煮飯了,卻因為楚秦一品的事兒起了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