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傻眼了。
她呆呆地看著抱在一起並排而立的二人,“你怎麼來了,你怎麼來了,你怎麼來了……”
張友仁的聲音一遍遍在耳邊回蕩。
二人認識,並且很熟!
那女子還穿了自己親手縫製的衣服,特別是她貼身的那套……
“你……”雲霄剛說出一個字,一口鮮血激射而出,噴了那女子一臉一身。
張友仁因為衣服與這具身體的緣故,反倒沒能沾上半點兒。
那女子伸長舌頭,將臉上的鮮血舔了個幹淨,冷冷地道:“你什麼你!怎麼對我家仁郎說話的?”
她家仁郎?
雲霄仙子嘴角又湧出一絲血。
“你瞎說什麼呢!”張友仁徹底惱了,他大喝一聲,一拳轟在了那女子肩頭,將不防備的她打了個趔趄,竄到雲霄仙子麵前,拿袍角就要去擦她嘴角的血。
雲霄仙子一閃身,躲過了他的胳膊,自己拿手擦下嘴角,恨恨地高聲叫道:“別碰我!”
那女子中了張友仁一拳,臉上驟然變色,不過,很快又換上了笑臉,“喲,怎麼對我家仁郎說話的?臭丫頭,你不會也喜歡我家仁郎吧?仁郎,咱們可是說好了的,我不管你勾三搭四也好,五妻六妾也罷,我最大!”
對於雲霄,早在混沌時期,她就知道的。
盤古一斧,將混沌一分為二,清氣上升,濁氣下降,化為天地。
雲霄借盤古斧激發的亮光,化為一抹七彩祥雲,成仙證道後,有了人形。
而她,就沒有那麼幸運了,被斧頭巨大的力量波及,身體被毀了多半,化為空氣消散在風中,最後隻剩下蚊子那麼大點兒肉。
幸好魂魄未滅,依附在那點兒蚊子肉上,才苟活了下來。
是以,她需要不斷吸食鮮血,才能保住性命。
如今,借助張友仁的鮮血,她終於化形成人,自然把張友仁看作了她的大恩人。
隻是做了千百個元會的蚊子,她的心態也發生了很大的轉變:張友仁是我的恩人,我的恩人,是我的!
所以,未經自己允許,其他人不能染指。
所以,她才偷偷地跟了出來。
哪想到,這一出來,就遇見了雲霄。
她與雲霄說起來並無太多交集,更無恩怨。
隻是雲霄的氣運太好了,早早就得道化人,過上了神仙生活。而她自己,茹毛飲血了千百個元會,吸食了張友仁的鮮血後,到今天才能化人,心理未免不平衡。
“妖豔賤貨!”雲霄仙子罵了一句。
“臭丫頭,你罵誰呢?”早就心中不服的妖豔女子,一聽雲霄罵自己,哪裏還肯忍,胳膊一揮,搭在玉臂上輕紗,大刀一般切向了雲霄仙子。
雲霄仙子左手二指輕輕一夾,大刀變回了柔軟的輕紗,被她一把把袖子撕了下來。
雲霄仙子見她身穿自己親手做的衣服,早就氣得要命,所以一出手,就對著毀了那衣服來的。
張友仁見二人動了手,他怕雲霄剛吐過血,會吃虧,往二女中間一站,兩手就要分開她們,大聲道:“別打了!”
“你閉嘴!”二女這次倒是異口同聲。
妖豔女子惱他剛才打了自己一拳,一指點在他後心,將他打暈了過去。
雲霄仙子雖生張友仁的氣,但終究是心疼,見那女子打暈了他,袍袖一揮,將他輕輕送入了破廟內。
“噌”地一下,取出青鸞劍,“妖豔賤貨,納命來!”
見雲霄仙子動劍,妖豔女子卻毫無懼色,兩手一攤,指著自己胸口,“臭丫頭,照這裏斬,你若能斬得動分毫,我蚊道人文兮讓你做大,叫你大姐!”
“什麼做大做小的?”雲霄仙子有些愣怔。
其實,這就是自稱蚊道人文兮的妖豔女子耍了個花招,她剛剛化形成人,並沒有趁手的靈器法寶,連這具身體都尚未能完全適應過來。
她全身上下,隻有胸口是原本的先天靈體——蚊子肉所轉化,那塊肉雖小,卻也影響了周邊很大一塊血肉。
既然是先天的,一般的後天靈寶如何斬得動,所以,她才激怒雲霄,讓她對著自己的胸口斬。
雲霄仙子一番思索後,才明白,她說的做大做小,是指做昊昊的大還是小,小臉立馬粉了起來,“去死!”
果真一劍斬向了蚊道人的胸口。
“來得好!”蚊道人見奸計得逞,大叫一聲,挺胸迎向了青鸞劍尖,右臂飛快揮出,五指成爪,露出寸餘長的指甲,抓向了雲霄仙子的臉。
她要毀了雲霄的如月花容!
這時,雲霄的青鸞劍尖已刺中她的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