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小心摔的。”
摔能摔到這個位置?
兩人低著頭,不說話。
笙歌眯了眯冷眸,沒再說什麼,收回目光進去別墅客廳。
剛打開門,封禦年剛好從二樓走下來。
兩人的目光遠遠對上。
封禦年已經退燒了,身體還有點虛,俊臉蒼白,往日黝黑深邃的瞳仁,今天卻沒什麼神采。
笙歌還注意到他薄唇微幹,有點烏白。
人看起來病歪歪的?
她擰眉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封禦年看到她臉色不太好,加快速度下樓,默默從鞋櫃裏幫她拿出拖鞋,擺好。
笙歌更奇怪了。
不說話?
今天要換個套路,裝深沉?
怎麼她兩天沒回來,一屋子人都怪怪的。
笙歌一邊穿拖鞋,一邊觀察他。
又脫下風衣外套遞給他。
封禦年愣了一秒,長卷的睫毛微垂著,俊臉虛白。
他乖巧的接過笙歌遞過來的風衣,幫她掛到衣帽架上。
始終沒主動開口說一句話,完全不像平時刻意殷勤的他。
笙歌臉色越來越沉。
封禦年渾然未覺,扭頭瞄了眼客廳牆壁上的時鍾。
已經快中午了。
他自覺準備去廚房做飯。
笙歌姿勢霸氣的坐到沙發上,紅唇微揚,開口時,是不容置喙又冷漠的語氣。
“過來。”
封禦年寬闊的背脊一僵,乖乖扭身走到她腳跟前,站定。
她沒有抬頭,神情有些冷淡,“記得某人之前自己說,不會讓我仰視。”
封禦年站著沒動,心裏有點別扭,因為他發現她對自己的態度依然很冰冷。
鹿驊果然沒有告訴她,是他救她嗎?
所以笙歌今天一回來,就要算他跟林淮初一起去慈善晚會的賬嗎?
本來還想著能功過相抵的他,突然覺得心口堵得慌,悶得他有點喘不過氣來。
“嗯?”
是頗具威儀的擬聲詞,有著屬於女人特有的嬌柔聲。
笙歌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封禦年怔了兩秒,單膝杵地,緩緩蹲到她腳跟前,眸子依然低垂,睫毛輕輕顫著。
笙歌感覺他的情緒很別扭,心裏更奇怪了,用指尖輕輕勾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揚起臉。
四目相對之下。
封禦年眼尾微紅,墨黑瞳仁裏是試圖掩蓋卻沒能藏住的委屈脆弱。
像極了一副被她欺負,神色懨懨又極其無辜的樣子。
笙歌眉頭蹙得更深。
她都還什麼都沒問呢,這就委屈上了?
“這兩天你都幹嘛呢?鹿先生好像說過不準你出門,怎麼你這兩天家務也沒做?”
封禦年緊抿著薄唇,感覺心髒像被人揪著一樣,疼得他緩不了氣。
笙歌將他的下巴又抬高了一分,“說話,啞巴了?”
“養病。”
某人惜字如金,聲音低沉沙啞,語氣卻透著絲絲委屈。
還真是啞了。
笙歌輕笑,“嗓子怎麼回事?你生什麼病了?”
“發燒。”
他好端端呆在別墅裏,兩天沒出門,而且這兩天又沒下雨,怎麼會發燒?
看他這一臉蒼白病容的樣子,估計這兩天燒得還不輕。
笙歌心裏有了猜測。
她鬆開了禁錮他下巴的手,“別蹲著了,對麵有沙發,去坐。”
封禦年也不客氣,起身就坐到側邊的小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