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起腰,輕輕睨著他,嚴肅發問,“你身上有血的味道,你吐過血?”
這是試探,也是質問。
屋內光線昏暗,兩人四目相對。
封禦年神情不變,眼神指了指旁邊的垃圾桶,“沒有吐血,是剛剛給後背上過藥。”
笙歌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垃圾桶,的確有才拆下來的帶血繃帶。
可僅憑他,傷在後背中心位置,他怎麼上藥的?
“就這樣?”
封禦年乖順點頭,“就這樣。”
最近他謊話連篇,笙歌根本不信。
她鬆開了禁錮他下巴的手,迅速解開他腰間皮帶的金屬卡扣,一把將皮帶抽出。
封禦年瞳孔一驚,“笙歌?!”
笙歌壓根不跟他廢話,直接用皮帶將他雙手纏繞,迅速綁緊。
封禦年下意識想掙脫,但他渾身的力氣都在剛剛上藥的時候,拿去抗痛了。
最後隻能乖乖束手就擒。
笙歌幹事麻溜,一把將他按趴到床上,雙手舉過頭頂,一隻手緊緊將他的雙手按在床上。
她就站在床邊。
封禦年耳根微紅,低啞著嗓子問,“笙歌…你,幹什麼?”
這姿勢,怪怪的……
而且,估計那兩個狗東西還沒走,還在窗外掛著的。
他治下的威嚴!!
窗外,似年跟拾年確實還掛著沒走,聽見動靜,他倆悄悄朝裏麵瞟了一眼。
好家夥!
有朝一日竟然能看到自家BOSS被……按倒在床,治得服服帖帖,還無力掙脫的樣子!
而且還是BOSS在下哈哈哈。
太爽了!這一趟來得真特麼值了!
兩人正在嘖嘖看戲,封禦年黑眸斂起,狠狠朝窗外投去一記淩厲的眼刀。
似年拾年瞬間慫了,無奈隻能聽從命令,順著窗沿爬到旁邊的管道,然後從後門悄悄翻了出去。
……
屋內,笙歌正在認真察看封禦年後背的傷。
繃帶的確是剛換過的,還隱隱透著血。
但她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又輕輕掀開繃帶的邊角,打算想看看傷勢。
封禦年刻意的嘶了聲,五官擰緊,“笙歌,痛……”
笙歌手上一頓。
猶豫了幾秒,她收回手,“你的繃帶誰幫你纏的?我進來的時候,看到鹿十一他們都暈倒在花園裏,怎麼回事?”
“我自己纏的。”
封禦年麵不改色,他被強製按趴在床上,隻能側著頭繼續回答她的問題,“鹿十一他們暈了?我一直在房間,並不知道這件事。”
笙歌冷冷的睨著他,挑眉笑,“是嗎?”
“嗯。”
嗬嗬。
還真是謊話連篇,嘴裏沒一句實話。
笙歌加重了膝蓋抵住他後腰的力道,條理清晰的拆穿他的謊話。
“封禦年,我走之前你病懨懨的,連抬手的時候手指都在抖,我僅僅出去了十多分鍾,你就神采奕奕,還能自己換藥換繃帶,別告訴我你是回光返照?”
封禦年抿了抿薄唇,不說話,一動不動。
笙歌繼續,“我的保鏢被人藥倒在院子裏,可你非但沒受傷,狀態還變好了,應該是你的人吧?你覺得我會信這事跟你完全沒關係?又或者,是我走之前,你故意裝病弱騙我?”
她頓了頓,眼底冷冽,“到底是騙我,還是瞞我,你掂量清楚!”
封禦年滾了滾喉結,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