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禦霆拎得清個人恩怨。
他挽唇笑,難得說了句軟話,“那我以後得好好表現,爭取在大舅哥這裏早日轉正!”
鹿驊湊近他,小聲提醒:“還有二舅哥!還有我!等你從歐非國回來,結婚之前,我們三個哥哥肯定要好好給你出一出難題!”
“好,我隨時候著!”
病房裏的氣氛恢複融洽。
等待婚禮到來的日子,格外煎熬。
笙歌渾渾噩噩的度過了最後兩天。
婚禮前夕的晚上,寧承旭讓人將婚紗送到小公寓來。
她撫摸著眼前這件昂貴的高定婚紗,心裏莫名覺得很諷刺。
這是她第一次辦婚禮,第二次穿上婚紗。
本來以為,她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穿了,卻沒想到這次,卻是要嫁給一個她不愛的男人。
寧承旭就站在她的房間門口,靜靜的盯著她,“笙妹妹,喜歡嗎?我讓歐非國最出名的設計師,花了一個星期製作出來的,全球隻有這一件。”
笙歌收回撫摸婚紗的手,神色淡淡的坐到床邊,“什麼事?”
“這幾天我一直在按照對你的承諾看護似年,他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一大半,你不用擔心他了。”
笙歌鬆了口氣,沒說什麼。
寧承旭跟她解釋流程:“……等我們正式舉行結婚儀式,我就放似年出地牢,晚上,我們共度美好夜晚的時候,我就會讓人將藥清交給似年,連夜送他坐上回華國的飛機。”
“知道了。”
她沒什麼表情,掀開棉被,整個人縮進去,“你回阿爾澤宮吧,我困了,想睡覺。”
“好,那不打擾你休息了,晚安笙妹妹。”
笙歌不理他,他自覺幫她掩上房門,離開小公寓。
他一走,笙歌從床上坐起來,視線緊緊盯著對麵梳妝台上,大哥之前送給她的那架小飛機。
明晚,等似年確認拿到藥清後,寧承旭如果真想跟她同床共枕。
她就跟他一起去死!
這一切,就快結束了!
……
當天晚上,同一時間。
有人持特赦令,悄無聲息的進了地牢。
似年睡得迷迷糊糊,就聽到牢門打開的聲音。
一個守衛打扮的白人走進來。
似年立刻驚醒,迅速坐起身,警惕眯眸,“那畜生這麼快就等不及,讓你來悄悄弄死我?”
守衛從兜裏取出特赦令,遞給他,用歐語說:“你被釋放了,我是來帶你離開的。”
似年認真查看特赦令,很不理解,“蓋伊公爵為什麼要放我?”
守衛並不解釋,拿鑰匙幫他解開厚重的腳鏈,“走吧,你很快就會知道答案。”
他被守衛攙扶著起身,腳步沉重的走出牢房門口。
這幾天,寧承旭明著是找了醫生來給他上藥,但用的都不是什麼好藥,不僅劇痛無比,傷口還總是反反複複的崩血。
折騰了六七天,身上的傷才好了兩三分。
守衛率先在前頭走著,餘光回頭一瞟,似年身上的傷沒好利索,走得很慢,隔了他老遠。
他趕緊跑回去扶著。
“謝了。”似年禮貌道。
路過隔壁牢房時,似年停下腳步,問守衛:“這間牢房關著的是個女孩,我能不能請求蓋伊公爵讓我把她一起帶離這裏?”
“這……”
守衛臉色為難。
似年繼續認真的用歐語解釋:“她應該沒有犯罪,她是牽涉進一件跨國拐賣案,歐非國要求性、招待的女性必須年滿二十歲,她還差一個月,我猜那邊應該是不想負擔她這一個月的生活費用,所以才把她扔到這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