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錦沒有應聲。
不是她原不原諒左卓然的事情,而是那人會不會休了她的事。倘若左卓然知曉了,讓她生下孩子再休了她,她豈不是虧大了,她才不願意讓別的女人養她的孩子。
韓錦自己也是沒有父親長大的,到時候直接說他爹去了,一樣可以帶大孩子。
“夫人,恕奴婢多嘴言語不當,夫人您難道就不想讓小公子有個完完整整的家?”榴月苦口婆心。
韓錦低著頭,“可他下午說的話也太過分了,若他以後把孩子給別的女子養怎麼辦?”
“夫人怎麼會這樣想世子?”榴月皺眉。
“話本子上不都是這麼寫的嗎?”韓錦說起來就憤恨起來。
她本就是山野人家的姑娘,不懂世家後宅的彎彎道道,今兒與那一群女人沒動起手來,全靠嘴皮子也都是這話本子的功勞。若真如那本子上寫的,那孩子說不定就以後與她見一麵都難了。
榴月深深吸了口氣,心道以後絕不能讓夫人再碰那些書了。
“夫人,你怎麼能將世子和那亂書裏頭的人相提並論。”榴月扶額。
韓錦撅著嘴,她這會兒還看左卓然不爽,自然是把他想得有多壞就多壞,與那書中最討厭的人相比才是她的性子。
榴月想起夫人的惻隱之心,沉思了一會兒又道,“夫人,您也知道世子小時候過得不大好,今兒聽到那話是氣你那和離說事,怕你像王妃母家那些人一樣拋棄他,他才說話重了些而已。”
韓錦臉色果然變了許多。
榴月添油加醋,“世子還是很擔心你的,今兒奴婢去請大夫,沒說是為什麼,隻說您身子不爽,世子當時可是很擔心的。他當時臉色大變,急著問你怎麼了。”
榴月說的誇張,但也正是誇張,才讓韓錦心裏氣消得更快。
韓錦抿抿嘴,“你打趣我罷,要是真的,他怎麼一下午都不來看一眼。”
“我那時不確定,自然是不敢同世子說的,便說沒什麼大礙。”榴月解釋,“再者,世子今日才開始處理西北的事務,趁著中午這點時間回來看看你罷了。這下午還是去忙了,等世子從府上脫離出來,您可就是王妃了,這小公子就是世子爺了。”
韓錦眨了眨眼,“從王府脫離出去?”
榴月卻沒多說,“這朝廷上的事情,夫人您不是更清楚嗎?”
韓錦跟在女帝身邊的時候,確實聽過一些風聲,另立左卓然為王。如此的話,想來左卓然是想這次帶回西北的勢力回京,那確實忙得很。
但一回想榴月說的什麼他看重自己的事情,臉上就有些發燙。
她搓了搓臉,別扭道,“我……是我在氣頭上說出的那些話,可是我不想去同他和好。”
榴月大笑,“確實,明明是世子做了錯事,該世子來認錯才是。夫人如今還有了身子,憑什麼還要去討好世子。”榴月把所有的過錯全都推到左卓然身上,末了還一個勁兒地在範圍之內說左卓然不好。